云晚箫再看了看定王府将士,“你们若想全数留下,我毫不强求。”
定王府马队怒然瞧神驰这边行来的神策将士,齐声喝道:“灭神策,为王爷报仇!灭神策,为王爷报仇!”
不管前面天子会令谁来领受全军,云晚箫内心只要一句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本日之事,不消她回报天子,信赖天子也会晓得统统,现在天子要她做的,她做到了,这最后一件事,就让她云晚箫为天下百姓,最后战这一场!
正如云晚箫所料,长安朱雀门前的殛毙,不超三日,已传入东都洛阳。
云老夫人蹙眉道:“她若醒了,只怕才是费事事,唉。”
“放心。”孟长青抱拳应了一声。
伤痕累累的主簿徐枫颤巍巍地从血泊中站起,恨恨地看着打马而来的云晚箫,沙哑地吼道:“是你――”
云晚箫沉声道:“神策府出了叛徒,背着鱼大将军暗害定王殿下,方才已被我当场正法。主簿徐枫明知此事,却不提不劝,任由定王殿下本日进宫,足见此人用心叵测,早与神策背叛勾搭,暗害皇亲。”说着,云晚箫锋利的眸子一一扫过朱雀门前的大唐将士,“陛下日前才下圣旨,令我等驰援兴州平叛。但是本日尚未出征,元帅与副帅竟双双死亡,足见吐蕃人早在我唐军当中安排了暗子,目标就是挑动长安动乱,禁止我们驰援兴州,好蚕食我大唐江山。”说完,云晚箫看了看天气,“兴州危急,陛下圣旨写明,如果兴州驰援有误,诸位与我俱是军法措置!尔等本日如果还要胶葛不休,大不了晚箫陪你们一死了之,只是……诸位家眷,难逃皇命诛连,孰轻孰重,你们好好考虑!”
李适不敢信赖听到的统统,“但是父皇……儿臣清楚瞧见她参虎帐一起回到东都……”
李适想了想,道:“确切如她所说,杜陵已经移花接木做了将军,杜卿卿也已遵循商定,筹办明早代皇妹出嫁回纥。”
“这云将军跟女人有何干联?”李适这话才说完,惊问道,“莫非说……她……她是……”
“然掉队了皇城,你可亲眼瞧她进了行宫?”李豫一句话点醒李适,“朕算准了她的性子,不与云晚箫分个高低,是不会心甘甘心代嫁回纥!她竟然能够在短短三j□j令一个宫女心甘甘心代她暂嫁,如许的女子如果真到了回纥,于我大唐来讲,也不是幸事。以是,既然她故意与兄长一起出征,朕无妨先由着她,有她在杜陵身边,这仗胜算也多了几分。只是――既然她选了这条路,朕也不成容在朕面前玩了花腔还相安无事。”
栖霞与絮儿略显难堪地对瞧了一眼,上了马车车厢,放下车帘的刹时,闻声两匹马儿奋蹄西去,心不由得一紧。
朱雀门前,血迹斑斑,犹有火焰猎猎作响。
郑净持听不明白他们的话中意义,“那我们在那里落脚?”
天上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垂垂掩住了朱雀门前的斑斑血迹。
“栖霞,絮儿,你们快上马车,我们兄弟要赶去跟随将军了。”云飞说完,看了看天气,“再迟半晌,只怕要追大将军就难了。”
“晚箫鄙人,只得之前锋之身暂代元帅之职,临时领大师先驰援兴州。”云晚箫说完,忽地苦涩地一笑,“这也是我们独一的活路,也是你我家眷独一活路。如果兴州驰援得胜,自可将功补过,陛下定会赦了你我本日自相残杀之罪。”话音一落,云晚箫一挥手中银枪,“伐鼓整军!”
云老夫人考虑半晌,点头道:“就如你们所说行事吧,现在只求安稳,我们早日赶到与晚箫商定的荆州,静等晚箫返来,一家团聚。”说完,云老夫人掀起车帘一角,透过漫天飞雪,望向天涯的滚滚黑云,总感觉心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