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鸿渐点头一笑，笑得萧洒，只见他抬手拍了拍杜卿卿的肩头，“你我瞧不见，但是你我孩儿能够瞧见，不是么？”
长安灯影昏黄，夜色凄迷，不知几家梦魇，几家好梦无边？
杜鸿渐顿时白了脸，赶紧摆手道：“只此一次便够了，再多一次，只怕我半条老命都要搭出来。”
“瞧爹爹说的，我不去便是。”杜卿卿笑吟吟地说完，眸光转向了郭子仪，“令公，你猜，本日殿上议事，可传到了宫中各方权势的耳目当中？”
杜卿卿连连点头，道：“错，要成突击之势，必必要云将军方能成事。”说着，杜卿卿脸上多了一丝必定，“本日我细心瞧那云将军，虽有赴死之志，却模糊有求活之念――人只要有活念，便没那么轻易死，当年潼关之战，云将军当是靠着这类意念才撕破潼关戍守，成绩一身威名。”略微一顿，杜卿卿说得更加必定，“唯有经历过死难之人，方才晓得如何保全将士性命，一击制胜，以是，此战非他云晚箫不成。”
李侗沉默点头，瞧着徐枫退出了房，合眼想起了霍小玉曾经在王府献艺的一幕幕，不由啧啧道：“如此美人，岂能便宜了你云晚箫？让你看得见，摸不到，或许比杀了你，还让本王解恨吧。这一刻，本王倒是想你能胜利返来，瞧一瞧，你可否悔怨与本王为敌？”
郭子仪倒吸了一口气，定定看着衰老的杜鸿渐，这朝廷内忧内乱，如果不走这一步路，只怕这些朴严峻臣的后辈，就更难入宦途，这朝廷也就更有救了。一声感喟后，郭子仪不觉苦笑道：“你这双后代，如果性子换一换，当真能够费心很多。”
杜家公子眨了眨眼，伸臂挽住了卫国公杜鸿渐的手臂，“连令公你也没瞧出来，皇上怎会究查我的欺君之罪？”
“趁云晚箫忙于战事，只要霍小玉返来了，你便顿时带人去香影小筑将她们母女索去长安户籍司，就算是用强，也要霍小玉乖乖在户籍册上画押，从贩子妓改成本王府上府妓。”李侗说得淡然，语气当中模糊尽是杀气，“这霍小玉夙来刚烈，可这人间只要一个母亲，世上没有不疼母亲的孩儿，你该明白，本王所谓的用强，该如何动手？”
“你们……”杜卿卿噤了声，干脆扭头一边，“我不说了！”
“哈哈，好一句孩儿能够瞧见，这一仗，打得成心机！”郭子仪笑声当中很有几分苦楚，笑着瞧着杜卿卿，眸色中也多了一分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