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捞的这条金鱼,既不表示繁华,也带不来吉利,那是一条养尊处优、无所事事的闲鱼。”
姜仲刚听到这些流言时,虽微觉错愕,但并不介怀,寄人篱下所遇的刁奴恶主,所听的冷言冷语,实在太多,他早已学会一笑而过。
都是常混在一起的伴计,平时做事玩耍又常常辩论,彼其间天然有一段默契在,现在一捧哏一逗哏共同起来损人,倒也相得益彰。
“哈哈,这你就听差了,我说的‘闲鱼’那是繁华闲人的闲,不是咸鱼翻身的咸。”
“噢,这话从何提及?”
这以后,船内又有“掌柜的读书有文胆加身,那是大才,有人也假模假式去读书,却始终百无一用”的言语传开,刚好王扶摇这日出舱透气,又跟姜仲聊了一会天,让赖升等人收敛了两日,但见掌柜的并没有叮咛甚么,不久又故态重萌。
过了半晌,劈面回:“叫你们王掌柜出来发言。”
“咱大船上捞上来会发光的金鱼,那是天大的功德啊,我常听白叟家说金鱼表示繁华吉利。”
范府商船上的客人们正在会商运河两岸山顶的那两座对饮神仙石像,忽听有人大呼了一声“火线有强盗拦住来路”,以后群情惶恐,大喊小叫着跑回船舱。
“我也是两句话,请封先生指教:你们让开,我们畴昔;我们畴昔,你们让开!”
和王扶摇掌柜计议定,姜仲化名陈人中留在了范家商船上,随之一道回梁国。
但是常言说“久则生变,夜长梦多”,且与世人相处,又有“众口难调”的题目,开初船上统统人或顾忌王扶摇的态度或因姜仲本人亲热可敬而对他另眼相看,但时候一久,相互更加熟悉时,姜仲“闲人”的姿势就显得非常高耸,并且这时王扶摇也已把重视力重新投入到这趟买卖中,盘点货色、计算本钱利润、归纳人事……每一桩每一件都要列举整合清楚,以便回到梁国能清楚地回店主的问话,如此一来,不免对姜仲有些忽视,一些不友爱声音也就随之呈现。
因为船泊在峡口处,此时又是夜晚,伴计的声音传畴昔后,覆信不断。
换舱以后,姜仲觉得事情可告一段落,不料厥后两天,赖升一边“非常过意不去”地安排姜仲去做那些粗活杂活,一边又短他的饭菜,常常姜仲做完工作去用饭时,世人已经散了桌,剩下残羹残羹,赖升自是一边骂那些伴计“饿死鬼投胎”一边说要重新给姜仲筹办饭菜,姜仲当然婉拒,心中对“人善被人欺”和“得寸进尺”两个词又有新体味,只是贰心智既高,志向又远,实在没故意机跟这些贩子小人周旋,不过听之任之,无伤风雅。
那边回:“问王掌柜的好,鄙人神蛇山封不该,在此停船,想跟王掌柜讨个赏,打打秋风,不知王掌柜可否行个便利?”
“本来如此,公然是我没听细心。”
封不该嘲笑道:“王掌柜好大气度,没得将别人当作乞丐。现在只两句话,王掌柜听细心:留下船上财帛贿物,人走;留下船上财帛贿物,人,也不消走了。”
“另有一条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