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嗯了一声。
薛绩忙扑倒在殿下,诚惶诚恐道:“老臣一心为国,不肯百姓百姓受战乱之苦,此心日月可表,望陛下与公主明鉴。”
姜红蝶看向姜宇庐,道:“一个飞凰公主,一个点星才子,一组五音卫,我凭甚么拦得住他们?”
姜仲又看向玄麟太子,梁玄麟道:“梁国毫不会献出太傅!”后话未及出口,一名大臣接道:“陈太傅大义返来,心系大梁,我大梁自不会做出恩将仇报之事,至于割城乞降,窃觉得,莫如应允,自古以来,陈国较之我国气力远胜,今陈国更是以人屠陈道略为帅,率五十万之众,铺天盖地而来,其势难敌,唯有割城赔地,方为万安之计。”
项少飞抱拳道:“小将项少飞,姜国大将军项朝海宗子,将军但是石当关大将军?”
那偏将道:“是。末将也传闻,此次太子得以安然返国,全赖太傅足智多谋,将姜国天子并一干使团瞒得干清干净。”
“见过。”
姜红蝶摇了点头,又自言自语道:“不成能,不成能是他,他已经葬身鱼腹,他已经骸骨全无……”又回想到甚么,点头续道:“对,他只是一个连书都要偷着读的不幸虫罢了,他如何敢对我出拳,不是他!”
姜宇庐、姜炎原道返回,姜炎面露迷惑之色,道:“红蝶明天仿佛有些不对劲。”
红玉道:“割城赔地乃是卖国,何来为国?”
梁帝道:“尚无定论。”
姜红蝶从亭中走出,路过姜宇庐和姜炎,淡淡道:“你们两归去吧,追不到了。”
姜宇庐问:“你见过他们?”
“那――”姜宇庐压抑住肝火,道:“你让他们走了?”
姜仲看完,问道:“陛下意下如何?”
玄麟太子欣喜交集,离座迎上姜仲,道:“太傅安然返来,玄麟就放心了。”
姜仲与飞凰公主早已经到达庐州,刚一进城即被红玉公主亲身接入王宫,朴重忧心忡忡的梁帝及各位大臣见到太傅返来,心中稍安,又得知太傅竟把太华城的小公主一并带来庐州,更是精力大振,固然劈面不便多说,但个个心中无不赞叹陈太傅神鬼莫测的手腕,看着姜仲与那位妖族公主并肩呈现,神采煞是出色。
到了第二日凌晨,项少飞已然率队疾走了近五百里,此时已是人困马乏,幸亏终究来到姜梁两国的边疆,不过在此等待他的不是陈人中或飞凰公主,而是梁国大将军石当关所率的三千黑甲军以及范府的六位大供奉。
当天早晨,杨奇策、项起护送范宝通等人回到梁国,不过杨、项所带的那一百精骑被石当关拦住,未能出境,只得原路回姜。
薛绩道:“陈国兵盛势大,我梁国不成敌之,此乃真相,并非老臣妄言。且公主幼年,不知那陈道略凶名,当年陈国灭齐,齐国三月而亡,陈道略大开杀戒,肆意屠城,无辜苍存亡伤何止百万?本日我梁国不及当年之齐国,本日之陈国,却更胜当年的陈国啊公主殿下。”
项少飞道:“必为将军把话带到,告别。”
姜红蝶道:“你们略微能早到一步,何至于此?我自会照实向父皇交代,至于你们如何交代,我就管不着了。”姜红蝶说完,召鹤近前,自驾鹤回长安去了。
石当关面露浅笑,神情不似刚才那样激昂豪放,但却多了一层内敛的果断,道:“总之,你要记着一点,那就是从本日起,哪怕陈太傅让我万里奔袭,去刺杀陈国天子,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石当关一听是故交之子,面色稍缓,道:“本来是项将军的公子,边幅堂堂,倒还不错,不知项小将军到此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