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即便是与魔族战役过的石当关都由衷地把“太傅曾为我斟酒”当作人生一大名誉,此时与世人提及,禁不住想拐弯抹角地陈述一遍。
石当关道:“本将分开都中时,太傅亲身斟酒为本将饯行,与本将说了四句话,可谓一字千钧,本将也说与大师听听。”
杨奇策听到最后一句,心中一跳,待要说出别的一条战略,却听石当关道:“本日之战,陈军锐气已堕,前人有‘一鼓作气’之论,是以本将决定彻夜便去劫陈虎帐寨,诸位将军,谁愿与我同往?”
世人相顾点头,只要杨奇策和王伯约沉吟不语,石当关问道:“杨先生和伯约似不附和,二位有何观点,但说无妨。”
何中行道:“本将也感觉有所不当,莫非陈道略亦去了宿湖?”
石当关对劲点头,见何中行也上前了一步,忙举手道:“何将军,你与马太守、杨先生留守锦城,以防敌军趁虚攻城。”又转头看向两位范府大供奉,道:“两位大先生,谁愿助我一臂之力。”
王伯约问道:“不知太傅与将军说了哪四句话?”
站在左边穿绿袍的供奉向前走了一步,石当关拱手伸谢,回身叮咛马承忠道:“将士长途奔袭,又经大战,烦请太守先行犒赏全军。”
杨奇策道:“若入庐州,只要松岳、宿湖两路可走,陈太傅曾让将军‘实以虚之’设防松岳,或许已经瞒过陈道略,不过现在将军呈现在锦城,陈军自不会再舍易求难,定是经九安再取道宿湖奔庐州而去。”
公然,众位梁国将士听到此话,无不面露高傲神采,与有荣焉,王伯约又将那首《锦州行》念了一遍,赞道:“倘若太傅亲至,必再斩陈兵一将。”
王伯约等人杀至陈虎帐寨,一起冲杀,直逼陈道略帅纛,却遭到陈军决死抵当,杀了一阵,王伯约忽觉不对,策马奔至何中行近前,道:“何将军,陈道略迟迟没有露面,末将担忧有诈。”
石当关道:“陛下与太傅本来将决斗之地放在了松岳,岂料疆场之上瞬息万变,马太守与伯约竟然阻住了轲严部的退路,迫使陈道略不得不回兵救济,一举窜改了战局,以本将看,陈道略恐怕要与我大梁在锦城决一死战了。”
杨剑鸣想了想,道:“刚才交兵,鄙人未能极力,彻夜愿随石将军一道去陈国营寨走上一遭。”
杨奇策道:“诚如王少将军所言,此时是守城轻易退敌难,陈军虽经数场大战,折了一员大将,但其仍旧兵强马壮,兵士人数也在梁军之上,现在之计……”
王伯约迟疑一会,道:“有石大将军在此,陈道略决计攻不进锦城,但陈道略若不走,陈军仍具上风,我军主动反击一样无功,此是两难地步。”说着看向杨奇策,问道:“不知杨兄可有奇策?”
杨奇策伸手默算了一遍,道:“陈军此时另有二十万,孙放达一下带走半数之多,想来是冲宿湖去的了。”
杨奇策道:“王少将军先说。”
世人进了锦城以后,免不了一番厮见,石当关等人自是对王伯约赞不断口,推他为窜改战局的功臣,王伯约则对杨奇策运筹帷幄的智谋非常佩服,特别是提到阴煞阵时,王伯约难掩满脸神驰之情,道:“幼时随家父学兵法阵术,家父便对杨丞相的奇门阵法非常推许,本日杨兄不太小试牛刀,即诱杀了敌方一名大将,实在令鄙人叹为观止。”
项起与杨剑鸣也要请命,石当关摆手道:“诸位不必多言,陈军可惧者唯陈道略一人,诸位留此守城,任务更重。”
石当关沉吟半晌,道:“何中行、王伯约、项起、杨剑鸣、范府两位大先生,你们困住陈道略,本将率军去追孙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