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唱毕,世人将来及赞叹,听范府楼船有人朗声道:“范府先生陈人中做《秋夕》,文气三尺六,技高一筹!”
陈摘星听闻那位年青的先生要夺魁鹊桥诗会,倒也没有多少在乎,反而又问起那场戏。
“可惜了。”梁国大学士姚守朴遗憾地接道:“辞藻充足富丽,故事也别致,只是年纪轻简便一味沉迷在这类脂粉闺阁的笔墨中,只怕今后也难成大器。”
又听有人宣道:“陈国太子做《七夕醉东风》,文气三尺三,再创佳绩!”宣完,有人唱了一遍,以证限句。
随后听人唱道:“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范府范宝凤填《鹊桥令》,文气一尺余六。”
梁承恩俄然低声道:“再说一事,摘星太子便知大抵,近几日,那位葫芦少爷与那位小陈先生正在预备造一座烟花楼,现在在奥妙着人选址,想来不久便要完工了。”
陈国太子团则不屑道:“拾人牙慧。”
“有备而来啊。”
在歌女委宛的歌声中,第二轮开端,这一轮难度增加,开端限句。
梁玄麟微微感喟,道:“我实不擅诗词,今晚全看摘星太子技压全场。”
“不是小陈先生,是范府大蜜斯!”
梁承恩叹道:“姚学士所言,我倒也能作证。”
这句逞强的话让陈国才子团喜动色彩,而梁国的诸位官员则悄悄点头,一样身为太子,自家太子非论文采气度,都比峥嵘毕露的摘星太子差太多,真是“别人家的太子”系列了。
第一轮很快结束,除陈摘星和范宝凤两首,又勉强选了几首优良诗作传到忠亲王府楼船上,递给几位歌女吟唱。
薛启起家施礼受教。
陈摘星眼皮不易发觉地动了动,道:“本来是豪杰所见略同。”
“太子要在彻夜冲破!”
此言一出,世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小陈先生脱手了!
“整场看下来,诸位感觉如何?”
“嗯?”陈摘星终究接了一句,随即莞尔笑道:“本来是位风骚才子。”
范宝通念完词作,神魂荡漾,难以矜持,不等令官宣读,兀高傲喊高嚷起来。
“这恰是‘有其徒必有其师’了。”陈国另一名才子接道。
忍耐多时的世人轰然喝采!
“玄麟太子?”
人们虽不架空红玉公主嫁于陈国太子,但如此被人欺到家门前,而无还手之力,内心毕竟难以接管。
仙居楼某位女扮男装的公主也悄悄吐了一口气。
“薛启,不得胡说!”陈摘星斥了一句,又道:“那位陈人中先生年纪轻简便进范府做了先生,必有过人之处,不要把天下才子都看小了。”
转头看时,惊见一道文气柱已升至六尺,观其形状,沛然弘大,超旷豪放,且有再接再厉之意。然后听范家那位葫芦少爷大声诵道:“缑山仙子,高情云渺,不学痴牛呆女。凤箫声断月明中,举手谢时人欲去……”
陈摘星对梁玄麟道:“玄麟太子,请。”
姚守朴道:“摘星太子有所不知,那位陈人中先生所教的门生乃是范府的‘葫芦少爷’,这位葫芦少爷在庐州城但是恶名昭著,因受着家里老太爷的宠,于经济事件、圣贤文章,那是碰也不碰,家里家外,一味高乐,最擅行那乖张纨绔之事,整日厮混莺莺燕燕中,更是不必多说了。”
实在,场间世人经刚才“天风海雨”以后,已然无需再听宣读,也知诗会至此,唯陈人中此作冠绝当场。
“家师陈人中填《鹊桥仙令》,才高三丈,全场无敌!”
最后一字方才落笔,一缕文气破纸而出,升起两尺不足,楼下有人看到,叫道:“仙居楼有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