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逞强的话让陈国才子团喜动色彩,而梁国的诸位官员则悄悄点头,一样身为太子,自家太子非论文采气度,都比峥嵘毕露的摘星太子差太多,真是“别人家的太子”系列了。
仙居楼上的陈国才子团更是主动主动地开端阐发这首《乞巧》,甚么“朴实而活泼”,甚么“简明而意邃”,有说“尾联留白最是妥当,意蕴无穷”,有说“‘穿尽红丝’四字字字精美”,不一而足。
“这恰是‘有其徒必有其师’了。”陈国另一名才子接道。
陈摘星眼皮不易发觉地动了动,道:“本来是豪杰所见略同。”
最后一字方才落笔,一缕文气破纸而出,升起两尺不足,楼下有人看到,叫道:“仙居楼有文气!”
姚太学士也道:“清爽不足,实不及殿下丰阔圆融。”
随后听人唱道:“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陈国太子团见状,个个神采冲动,溢于言表。
诗成,文气升三尺不足。陈摘星投笔而立,文气环抱其身,衣袂飘飘欲出尘。
“玄麟太子?”
“可惜了。”梁国大学士姚守朴遗憾地接道:“辞藻充足富丽,故事也别致,只是年纪轻简便一味沉迷在这类脂粉闺阁的笔墨中,只怕今后也难成大器。”
这几句,用的是王子乔飘然仙去的典故,虽紧贴七夕题目,但“不学痴牛呆女”一句另辟奇径,一举摆脱了七夕便写后代艳情的旧套,风格上超脱浩然,不拘一格。
“范府船上有文气!”
此言一出,世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小陈先生脱手了!
仙居楼某位女扮男装的公主也悄悄吐了一口气。
陈摘星微微一笑,也不答言。
梁玄麟嘀咕了一句:“范宝凤?”
转头看时,惊见一道文气柱已升至六尺,观其形状,沛然弘大,超旷豪放,且有再接再厉之意。然后听范家那位葫芦少爷大声诵道:“缑山仙子,高情云渺,不学痴牛呆女。凤箫声断月明中,举手谢时人欲去……”
陈摘星昂首看天,略作沉吟,说了一声“有了”,然后写道:“银烛冷秋光画屏,碧晴和夜静闲亭。蛛丝度绣针,龙麝焚金鼎。庆人间七夕佳令。‘卧看牵牛织女星’,月转过梧桐树影。”
“客槎曾犯,银河波浪,尚带天风海雨!”
“嗯?”陈摘星终究接了一句,随即莞尔笑道:“本来是位风骚才子。”
满场才子又开端冥思苦想。
梁玄麟微微感喟,道:“我实不擅诗词,今晚全看摘星太子技压全场。”
薛启起家施礼受教。
“薛启,不得胡说!”陈摘星斥了一句,又道:“那位陈人中先生年纪轻简便进范府做了先生,必有过人之处,不要把天下才子都看小了。”
“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然那边?”
隔窗的林玄神采阴沉,道:“鸣蝉,叫人去范府楼船看看阿谁陈人中在干甚么?”
听到此话,上面顿时炸开锅。
“是红玉公主吗?”
自梁承恩说出姜仲要夺诗魁的话后,陈国的才子团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在他们看来,既然摘星太子已经屈尊驾临这场诗会,那诗魁之名便已然毫无牵挂,不要说你一个贩子府中的先生,就是算上红玉公主及玄麟太子,也有力禁止,当然,这个玄麟太子看起来也是草包一个,不敷为惧。
在歌女委宛的歌声中,第二轮开端,这一轮难度增加,开端限句。
忍耐多时的世人轰然喝采!
姚守朴道:“摘星太子有所不知,那位陈人中先生所教的门生乃是范府的‘葫芦少爷’,这位葫芦少爷在庐州城但是恶名昭著,因受着家里老太爷的宠,于经济事件、圣贤文章,那是碰也不碰,家里家外,一味高乐,最擅行那乖张纨绔之事,整日厮混莺莺燕燕中,更是不必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