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仲幽居春秋阁,并不知此时姜国大殿上,他的父皇姜帝正在宴请九国使臣以及那位佩八国相印的苏晋,更加不会晓得宴席过半时,苏晋竟然执杯起家,给姜国满朝文武出了一句春联。
姜仲点头嗯了一声,道:“让她出去吧。”
高安见面前的仲王子活脱脱像变了小我,气质神态竟与喜怒不形于色的二王子靠近,心中惊奇不定,模糊想到“文人文胆觉醒”的相干传闻,神采不自发慎重起来,忙道“主子不敢”,续道:“那苏晋出的上联是‘骑奇马,张长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单戈作战’这么一句,此联出后,场间诸位大臣并众王子俱都一筹莫展,留那八位使臣和苏晋洋洋得意。”
“殿下请。”高安不想多肇事端,催促道。
姜仲将书放到一边,走到书桌前,卷起袖子,叮咛高安道:“还在那呆站着做甚么,研墨。”
龙座上的姜帝面露嘉许之色,其他几位王子面上无不欣然,只是不知大家心中在想甚么。
姜帝正自踌躇,却见太子面色自傲,胸有完玉,晓得有人已经替他对出此联,点头道:“准。”
姜仲提笔蘸墨,稍做沉吟,在纸上写了下联,幸亏之前临过欧体字帖,写出的羊毫字不至于有碍观瞻。
姜仲将手里的书放在一边,问高安:“可有带来纸笔?”
心中虽这么想,脸上却不敢有半点表示,谨慎翼翼地以重按轻旋之法研磨手中墨锭。
苏晋笑道:“太子殿下请。”
“好!对得好!一字一对,毫无马脚!苏晋,你另有何话要说?”刚才斥责苏晋的那位大学士拊掌喝采,场间一时群情纷繁,姜国满朝文武皆是为之一振。
高安揣着春联,健步如飞,直奔大殿,待他回到大殿时,一炷香已经燃了大半,席间氛围愈发凝重,高安趁无人重视,悄悄将纸塞给太子,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苏晋微微一笑,躬身落座,姜帝龙颜不悦,淡淡道:“一炷香尚未烧完,苏卿未免操之过急。”
念到最后“合手即拿”四个字时,姜宇堂暗运真气,舌绽如雷,九国使者除无不听得心悸神摇,耳鼓生疼,即便是有大成文胆加持的苏晋,也因春联被破,文胆轻颤了一下。
“太子高才,咦……”苏晋正欲安然认输,俄然发明甚么,惊咦了一声:“何故不见太子顶上有文气颠簸,莫非春联者另有其人?”
姜仲伸手抽出一支竹竿羊毫,正要蘸墨誊写,听门口传来一道女子声音:“仲王子殿下在吗?奴婢绿芙求见。”
便在这时,客座站起一名面阔口方的高大男人,对着上座的姜帝作了一揖,道:“若其间诸位果然无人能对,陛下无妨请方大师来对吧。”
高安微一怔,说了一声“是”,勉强走过来研墨,心中悄悄嘀咕:“想咱家只给太子爷研过墨,你一个驰名无实的落魄王子有甚么资格让我给你磨墨?若非有太子令在身,我正眼也不会瞧你一下。”
“你既说要紧,又这般啰嗦,误了时候便回说是我成心担搁,是么?”姜仲头也不抬,冷冷说道。
合法苏晋在姜国大殿上问出这个题目时,姜国皇宫某陈旧书楼内,一名少年突生感到,随后感到一缕细细的气味灌顶而入。
姜仲嘲笑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事事关严峻,错了一个字都能够辱及国体,你倒说本身担得起?”
“既然宇堂太子已经有了下联,请陛下恩准见教。”一名使者说道。
此言一出,大殿顿时一片哗然,一名大学士拍案而起,吹胡子瞪眼斥道:“苏晋,你一个八姓主子,自发得是甚么东西,污牙秽口的野夫,也敢提方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