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量尚未长成,声音也带着份粗糙沙哑,却还是不减话中克意,玄色劲装穿在身上,如同一只杀气毕露的雏鹰。
语气出乎料想的和缓,也出乎料想的简朴。男人却仿佛听懂了话里的意义,鼻头不由一酸,险险落下泪来。他平生习武,半生厮杀,从恩师那边学到的唯有杀人伎俩,诡计手腕,又何曾有过如此的闲情逸致。
“师尊!”男人喉间一哽,半跪了下来。
在他身后,统统人都动了,十余条身影如若离弦之箭,飞也似的朝山下奔去。这山崖何其峻峭,就连奔马都没法踏足,又有谁能想到竟会埋伏着一支奇兵。只是转眼,这队黑衣人便冲下了山崖,如尖刀普通刺入蒙军侧腹,如同怒龙普通的军阵顿时一滞,旋即杀声高文。
“习武十载,合法一试。”那年青人的语气中并无平常少年的狂傲,反而多出一份沉稳狠戾。
“护好总坛,留下香火。多杀些鞑子,别坠了我乌衣凶名。”那细弱的手指悄悄在他手上一握,“如果有一日,你能安然退出这个江湖,也替为师好好赏一赏这大好国土吧。”
想写写如许的故事,一个武侠故事。
利刃断、长枪折,鲜血劈面,筋骨横飞,在乱军当中,在那放声长笑的男人身后,黑衣劲装的年青人,始终寸步不离。
“……弟子更愿杀贼!”
“严兄,为何俄然想去关外?”一个声声响起,带着融融笑意,又似密切无间。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