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那人确切有题目吗?”
说着,他手腕一提,在面前的两只酒盏里斟上了美酒,顺手举起此中一杯,魏凌云向严漠敬道:“相请不如偶遇,本日便要请中间饮上一杯。”
“偶遇?”严漠夹菜的手慢了一拍,像是听到了甚么好笑之事,“我看是相请才对。只是不知魏公子引我到这里,又为的是甚么?”
魏凌云的辩才实在不差,三道菜先容的详确入微,做工之奇特,滋味之别致都让民气痒难耐,只恨不得顿时就让小二端上来尝尝,就算不是老饕,也好歹过一回嘴瘾。
如果刚才那句话只是莽撞,现在这句话就算得上挑衅了。宝津楼上可不是只要一桌门客,中间一名身穿灰色墨客袍,颔下三缕山羊须的男人已经转过了身,想要呵叱这个鲁莽无礼的年青人。
“先生谬赞了。”魏凌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玩味,抬手朝酒楼中的其他门客拱了拱手,“本日迟误了大师用饭,这餐便由小弟请了吧,还请诸位切莫推让。”
“唉,前次没能杀了他,现在就更不舍得杀了。或许该抓返来,好好鞠问一下?归正沈雁就要死了,以后也总得找些其他乐子……”
魏公子却哈哈一笑,赞道:“中间真是好脾气,让魏某更有交友的心机了。”
这时中间那桌上的灰袍墨客再也按捺不住,快步走到了魏凌云身边:“凌云公子,此人对你如此不敬,我看并不像是甚么善类,难不成真是房女人嘴里说的阿谁姚浪?”
诚恳说江湖人中就算有喜好舞文弄墨的,也多是附庸风雅或志趣古怪,比不得端庄官宦人家讲究,来这宝津楼吃一道招牌菜已经让很多民气对劲足,又如何会在乎甚么时节、风味。听魏公子这句话,倒有很多人猎奇的竖起耳朵、瞥过目光,想要看看这些奇怪菜肴有甚么古怪。
故而,对于这位大家敬佩的少侠,会冒然直呼他姓名的,全部江湖都找不出几个。面前这位黑衣公子底子就不该问如许的废话,更不该问得如此失礼。
这本是严漠随便点的菜,只是店家搭配的经心,别具风味又足以饱腹,非常有些名店风采。但是魏公子却皱了下眉,冲严漠笑道:“这顿饭我请,又怎好如此简慢。不如我让厨房做一道‘二十四桥明月夜’,一道“玉笛谁家听落梅”,再来份‘好逑汤’佐餐,才配得上这临水碧波的春时美景。”
魏凌云挑了挑眉:“中间何出此言?”
“蚺婆的手腕很不错嘛,不枉我费经心机挖她出来。”对劲的点了点头,魏凌云也不再废话,冲影子挥了挥手:“我要先去探探苏家的底了,你乖乖留在这里守几天,有甚么事情让瑶光来找我就好。”
“可惜我没兴趣当别人部下的玩物。”
像是发觉到了世人的猎奇,魏凌云也不私藏,侃侃解释道:“这‘二十四桥明月夜’获得乃是扬州美景,别有洞天之意。先把上好的金华火腿剖开,挖出二十四个圆孔,再把嫩到点指可破的豆腐削成圆球,塞入火腿当中上笼蒸煮,待火腿的滋味全数浸入豆腐后,弃火腿,食豆腐,入口即溶,干鲜非常,让人流连忘返。另有那“玉笛谁家听落梅”……”
抬头思考了半晌,魏凌云像是终究下定了决计,冲影子叮咛道:“归正也下了追魂散,先让玉衡把人节制起来吧,此次别带火药了,没得华侈,可惜明天他竟然没沾酒……对了,沈雁大抵还能活上几天?”
宝津楼里的饭菜滋味向来不错,代价更是配得上这些花巧名头,就算酒水对武林中人折价,算起来也是笔不小开消,江湖中谁不要点面子,难不成总让凌云公子挂账吗?是以听到这句免单,世人不由喜笑容开,齐齐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