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上那里来的毒?天然是因为严漠仗剑斩了蚺婆手臂。苗疆蛊物何其狠辣,蚺婆又是个以身饲蛊的老毒物,她身上的血天然也是有毒的,不但有毒,还毒性狠恶。现在那柄乌黑细剑上也蒙上一层模糊灰雾,只是天光暗淡,看不出罢了。
“哈!有这累坠在,你还想翻出甚么波澜吗?”妖墨客满脸都是忧色,那张诡异面孔显得更加可怖,在严漠身后,鹤翁和人熊也再次冲了上来。
但是严漠入阵迅疾,廖家老三也不是个安排,廖人熊大吼一声,冲了上来。廖氏一门三兄弟,习的都是不是甚么高超武功,恰好横练一身残暴怪力,又有家传的不破金身法门,最是热中狂撕硬拼,这时他也没兴趣叫阵了,手中钢叉寒光一闪,倒头便向严漠砸来。
踉跄两步,沈雁提剑想挡,谁知胸口又是一阵剜心之痛,剑几乎都要脱手而出。扇面如同翩翩彩蝶,朝他颈间飞来,还未吻上脖颈,一道灰亮光晕闪过,细剑架住了扇面。嗡的一声金铁交鸣,严漠已经纵身上前,拦住了铁扇。
刚才被严漠一剑坏了臂膀,蚺婆跌跌撞撞逃出了数十步,还觉得本身就要命丧鬼域,谁知严漠此次还是未曾赶来。直到此时,她哪能不明白,这黑衣小子是在为沈雁挣命!蚺婆遍及血污的面孔狰狞了起来,手中木杖往地上一插,指尖连点压住了肩头穴道,但是她却未曾上前入战,而是当场一坐,捡起自家掉在地上的断臂,大口咬了下去。
一阵血污腥臭劈面而来,如若此时严漠想取蚺婆性命,怕是手到便能擒来,但是几位妖邪面上却涓滴未改色彩,一边抵挡沈雁的进犯,妖墨客还一边笑道:“沈公子,那兄台怕是跟你有仇吧?我看你还是先救救蚺婆性命,免得误了自家……”
跟着这声狂笑,沈雁胸前像是被巨锤击中,噗的一口血箭喷了出来。妖墨客桃花扇一展,把血雾尽数拦下,谁知那血中仿佛也带着浓浓毒性,扇里桃花顿显班驳,像是被污血掩去了真容。只是这点丧失,还不敷墨客皱一皱那又妖又邪的柳叶弯眉,他那似酷似狼吻的口部溢出一抹残暴笑意,手中铁扇一划,噗地一声,长长血口在沈雁胸前崩开。
沈雁跌跌撞撞后退几步,主动撤出了包抄,现在他在,的确不是助力,而是陷人于死地累坠。但是荡子,不肯成个惹人嫌恶的累坠。
但是骨链未至,暗器未到,那尚未用老的剑势俄然一转,不知怎地一晃,严漠身形已到了廖人熊右边,第二剑再出!骨珠啪啪打到了人熊身上,固然毫无侵害,廖老三还是嗷的一声嚎了出来,狂性大发,手中钢叉如同铁杖般轮了起来,泥土飞溅,却再次击空。背心处,第三剑!
他们的应对不成谓不快,但是这边已分出了胜负,只听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响起,一条干枯臂膀飞上了天去。只是一击,严漠就斩去了蚺婆的手臂。
一道银光破空,直直向蚺婆刺来。
除了这昏黄鬼画,另有哭泣骨笛。鹤翁的身法也不算慢,骨链更是先声夺人,钨铁打造的鬼爪收回惑民气神的声响,一爪撩向荡子后心。正面跟墨客对敌,沈雁又如何躲得过偷袭,但是他并未闪躲,一道黑影已然挥剑斩向森森白骨,护住了他的后背。
“娃娃,你害我损了一条胳膊,十年阳寿,现在才来送命吗?”蚺婆脸上有恨,恨之入骨,她为了猎这个囊中之物,支出了太多太多。
腥风起,骨链缠,高低前后仿佛都被仇敌包抄,严漠眸子却暴露一丝冷意,足下斜跨一步,身形却如碰上了风旋的灰烟,嗖的一声飘至廖人熊面前,针普通的剑尖变朝他乌黑粗重的颈子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