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已然从东方升起,暗中再次冬眠,隐去了踪迹。沈雁悄悄拭去唇边血迹,挑起了抹笑容,他是个荡子,不是赌徒,在乎的毫不是一局一战的胜负,伸手拍了拍被爆炸弄得一团糟的衣衫,他稳稳的迈开脚步,朝着晨光初升处行去。
这一掌的确避无可避,但是荡子却像一枚被吹起的鹅毛,跟着掌风轻飘飘落在了金刀弟子身侧,袖中指尖连弹,刀客只感觉半身一麻,栽倒在地上。三招过后,两人落下阵来,沈雁捂着肩头冲和尚一笑:“大师美意我已领到,本日不如就此别过吧。”
沈雁却笑着挥了挥手,自顾朝远方走去:“我身后跟着的臭虫怕是太多,还是不扳连大师了。请大师尽快把这具尸身奉上少林,知会方丈……”
“亏大了啊……”
下认识的接住了那人,智信才发明杀手已然毙命,口中溢出了几缕黑血,看起来像是服毒他杀。眉峰紧皱,和尚抬起了头:“现在贫僧也信沈施主是被人谗谄,更要护你前去少林……”
“多谢大师美意。”沈雁笑了笑,他又怎会不知本身泥足深陷,掉入了圈套呢?只是若他不踏足,陷出来的怕就是别人了。
谁知沈雁顺手一抛,把那具躯体扔了过来,挡住了智信的脚步:“刚才一不谨慎,逃了一个,这个就还给大师,算是将功补过吧。”
中间的树林中传来一声轻笑:“多谢大师援手,不过这两人还是该交到慧心方丈手中。”
沈雁的工夫究竟如何,江湖中没人能猜得透辟,但是跟荡子交过手的人,却都不会把他当作真正的敌手,因为荡子不喜杀人,但是点穴、使坏的手腕却层出不穷,防不堪防。就像个刺猬,不碰他只是个软团,硬要咬却要变成钢针刺球,伤人伤己。现在智信也算是深有体味,刚才那掌印的太实,他手心正中仿佛被甚么啄了一下,现在竟然连步子都迈不开了。
沈雁当然能看出和尚眼中的无法,柔声安抚道:“大师莫慌,只是点定身药,不出两刻药性就会解开。那两位被点的穴道能够要久一些,躺躺就好。”
三人联手不成谓不锋利,但是沈雁却笑得还是,底子不与智信比武,反而身形一旋,朝此中一名金刀弟子晃去。金刀门偏星十八斩也算是江湖一等一的刀法,看到沈雁自投坎阱,那人怎能不见猎心喜,一招偏官吊印劈将而来,刀锋中已有模糊破空之气。谁知荡子并未格挡,俄然身形一缩一弹,直直撞入仇敌怀中。也不知用了甚么身法,那金刀弟子竟然笔挺飞将出去,咕咚一声摔在地上,不再转动。
那两人却像底子没听到和尚的话,如同离弦之箭般朝三人冲来。杀抄本就无需多话,所取的也不过是目标之人的项上人头,现在荡子给他们缔造了最好的机遇,怎能再华侈分毫。但是两人冲的快,却有一人动的更快,只见智信俄然从地上跃起,一双肉掌接下了两人夺命一击。
和尚说话不温不火,杀手眼中却显出厉色,身形同时暴起,几样物件脱手而出。
袭杀少林高僧、嫁祸荡子沈雁,还顺手扔出骇人听闻的暗器,这扑朔迷离的案情,天然要详细禀明方丈。彻夜大起大落,实在让民气惊。看着沈雁萧洒远去的背影,智信长长叹了口气,放下那具尸身,回身向两位金刀门弟子走去。
“沈施主?”
“沈施主!”和尚豁然一喜,就想上前。
事发俄然,别说闪避,就连此时智信耳中还是一片嗡嗡作响,树冠倾倒之时溅起了很多碎石断枝,让在场几人都受了点重伤。更首要的是,刚才站在身前的两位杀手,已经不见了踪迹。智信心中不由一沉,这时身侧却传来几声清脆的咳嗽声,只见满脸灰土的沈雁提着一个黑衣人的领子,从烟雾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