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破釜沉舟的杀了归去。
西方的天空仿佛有乌云破开,敞亮的日光跟着云影挪动,如风过草原般渐次照亮了大地。又一队马队从那光的缺口处来,如长刀的利刃劈开竹节,逆势将李斛的马队队一分为二。
但跟着战事推动,这类局面的违和之处也垂垂凸显出来。
那狼藉不成体例的千余马队,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将领的指导下,竟古迹般的再度整合起来――本来逃入十里坡的这些人就是这类军队的核心精锐,他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只是先前没有必死必战之心罢了。
天光暗淡,铅云低垂。
贺札咬碎牙齿,目眦尽裂,终还是拨马转头,声如洪钟般命令,“前头没路了,都跟我杀归去!”
――作为主动追击的一方,萧怀朔对伏击的应对过于全面,在戍守上花的心机过于多了。
这令他不得不一起快马加鞭,不竭催促兵士赶路,希冀能尽快赶上火线主力。
贺札毕竟是败北的残兵,他们不能禁止这只军队太久。
山下逃兵手忙脚乱的打着暗号,催促李斛尽快杀出来策应。
走过又一片短狭的山间平原,门路开端跟着四周交叉连缀的群山而蜿蜒起伏,抬目已可瞥见火线树林。那树林生在两山交叉处的狭小谷_道上。过了这条谷道便是连绵十里的一条缓坡,那坡势平坦缓长,草茂而树稀。恰是本地人所说的十里坡。
――萧怀朔竟然亲身追来了,并且已入他彀中。
――他在等候机会,等候萧怀朔的主力尽数进入十里坡。过早冲杀下去只会打草惊蛇。
而这些马队究竟是甚么时候迂回至此处的,他竟毫无发觉。
而后续的军队源源不竭的从谷道中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