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来了?”
“也不满是。”邢快意哈出一串串白气,看着远处已冒出绿芽的枝条:“事关四娘,我总要去看看。再者,我总感觉这事儿来的蹊跷,仿佛与自个儿也有甚么干系似的。”
“常大哥也是随口这么一说,倒不是真的以为那位老板娘就是凶手。”小盛子辩白着:“我们是衙门里头的捕快,任何跟死者有关的线索都不该放过。”
“那你呢?”
“我?”玉珠用手重抚着小腹:“苦等多年,玉珠倒也没有孤负夫人,终是有了身孕,现在已经月余。只是,只是如女人方才所说,我这孩子仿佛有些不大稳妥,近两日下身总有些淅淅沥沥,我家老爷也是忧心这个才会一大早去买酒,却没想因为这酒丧了命,只留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
前头是腻腻歪歪,背面是一瘸一拐,等邢快意手脚都和缓起来时,他们已经到了马府的外头。说是府,实在也就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从院门口来看倒也平常无奇。这会儿,大门两侧已经别离吊挂了红色的灯笼与白绫,一阵冷风吹来,灯笼与白绫随风扭捏,倒也算是给寥寂的洛阳城内添了一景。
作为电灯胆,小盛子天然是放慢了脚步。闻声邢快意半是撒娇半是耍赖的言语,脚下一歪,差点跌到地上去。
“哦,只是让你来问问看?”邢快意轻摩着下巴:“听这意义,莫非常年老是思疑四娘跟这位马老板有甚么私交,因为马老板的小妾有身,暗中坏了四娘的功德,以是她借酒杀人?且不说那位马老板操行如何,就四娘的为人,甚么夫君寻不到,要寻个有妻有妾的,只怕是故意人推断,用心栽赃才是。”
狐狸稍有游移,终究还是将搂着邢快意的手又紧了紧。
真是见过厚脸皮的女人,没见过这么不害臊超等厚脸皮的女人。看看那气质儒雅恍若谪仙般的狐狸,小盛子非常必定,他是被邢快意诱骗来的。
“你真是一只善解人意的好狐狸。”
“嗯!”狐狸轻声应者,从小盛子手中接过大氅,披在邢快意身上。“大冷的天,去看甚么热烈?”
“狐狸。”
“狐狸。”
“玉夫人,这两位是常捕快请来的,你家老爷可还在卧房?”
“若非她的声音,单从模样来看,倒不像是从青楼里头出来的。”邢快意偷偷在狐狸耳边说着:“薄施淡妆,举止得体,服饰简朴却不失身份,珠钗虽宝贵,款式倒是简朴的,看得出这位妾氏固然得宠,却不张扬,也难怪能与正妻相处和谐。另有这院子,虽说不大,却清算的清爽高雅,看来这正妻也是个能持家的――”话说到一半,却见狐狸微蹙了眉,因而忙拖着他的胳膊问了句:“但是瞧出甚么不平常来了?”
只一声,那门便开了,门后站着一个穿白衫的女子,衣衫有些混乱,领口处还暴露一抹绯红,看模样这白衫是仓促套上的。
“瞧你这模样,莫非全给我说对了?”
“帮我把店门带上,对了,另有那件大氅,粉色带毛毛的那件,这外头的天可真冷,等会儿看完了热烈,我也得寻四娘讨壶酒喝。”邢快意碎碎念着,再看小盛子,则是一脸苦笑不得的神采。
“还真给你说准了,难不成这马光陌不是被人害死的,而是被风水害死的?”
“我还是冷,再抱紧些好不好?”
“如何,不可吗?”邢快意打着哈欠:“气候冷,我这胭脂店里又没甚么买卖,听你说的希奇,倒不如逛逛干系,靠近了去看个热烈。再说了,你方才不也说了是常大哥让你来的,既是他遣你来的,必然是以为我有能帮得上他的处所,我若不去,难道要让他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