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只是低垂眼睑,细品手中的铁观音,由杜妈妈在她面前做大,本日就算没全福家的甚么事――
但是现在――
杜妈妈眉间一拧,全福家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夏夫人,心如鼓敲,她向来自视甚高,没把杜妈妈放在眼里,想着杜妈妈一把年纪,老眼昏花,是夫人仁慈才把她留下来做事。
全福家的咽了口吐沫,抹了抹眼泪,尽力回想起当日的景象,“辰时三刻,百合过来拿季姨娘的朝食,那天――是平织最后一天当班,第二天她就出嫁了。”
“之前朝食的点心都是由平织卖力,那天也不例外,百合来拿季姨娘的朝食,我正巧从厕所返来,就听到有人在外边拌嘴,就是百合跟月季,至于因为甚么我也没问,厥后百合拿走朝食,不到晌午,她又去外边找了大夫,我才晓得季姨娘吃坏了肚子,为此杜妈妈还骂了我们一顿。”
杜妈妈不再看她,声音突然变得暖和,“付妈妈你如何说?”
“夫人?”
全福家的眼波微动,笃定夏夫人的企图后,她目光转向杜妈妈。
“接着说。”
全福家的一怔,仓猝摆手,头也跟着闲逛起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夏夫人欣喜点点头,璎珞就立在了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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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夏夫人不买她的帐――
杜妈妈站鄙大家面前,指着此中一名暗灰色麻衣,额骨凸出的年青妇人道:“全福家的,你照实答复夫人的话。”
璎珞从季姨娘院中折返来,柳小弟已经出门去找药铺掌柜,一开上房的门,黑压压跪着一地的下人,璎珞目不斜视,贴耳跟夏夫人说了几句话。
付妈妈还是是阴沉着脸,眼皮子都不肯抬一下,自顾自的道:“季姨娘小产,自当是有人做了手脚,光盯着灶房这几小我,又有甚么用,想要下毒,如何着不是下?夫人不想把事情闹大,那想害季姨娘的人就找不出来。”说着她轻嗤一声:“谁会笨到在灶房里下毒?”
百合心如刀绞,恨不得把夏夫人大卸八块才甘心,望着季姨娘微微颤栗的肩膀,她更是悲从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