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去扬州走一遭,竟然带回了一个女儿,真是岂有此理!
李国公府内,沈氏毫不粉饰面上的指责之意,“就算那楚慕染再如何帮着李贞娘,你总不该意气用事,烧了她的医坊。”
比及楚慕染终究回了医坊,却见几个面色发青的大婶正等在了医坊当中,她放下了医匣,就要为几位诊脉,却见大婶们含笑摆了摆手,“不必,苏大夫都瞧过了。”
“见招拆招。”
她公然茫然地摇了摇脑袋。
“女人,里头都焦了,怕是不再住了吧。”围观的也有自家受难的,却见这女人只是怔怔地瞧着牌匾,仿佛对屋里的焦灼毫不在乎,只是当她大抵是被突如其来的大火吓傻了。
“那样的仙裙,才配得上你的面貌。只可惜,倒是昙花一现,它只能穿一次。”就连楚慕染说这话的时候都微微暴露了可惜的神采。
又送了一条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与一件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并古烟纹碧霞罗衣至贞娘的房内,贞娘爱不释手地抚着那如薄如羽翼的轻纱,眼里尽是欣喜。
“何必见外?”四下无人,李嫣然媚笑道,“我们毕竟也是老朋友了,是么,慕染。”
若不是薛姨娘此时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真是聪明的丫头,是老爷的福分。”
是一脸的担忧。
“你说甚么呢。”楚慕染从医匣里拿出了几粒丸药,含笑着,“贞娘,是衣服配得上你。”
“但是想起了甚么?”楚慕染面色忽的凝重了起来。
“大奶奶,喝茶!”李嫣然却恭恭敬敬地斟了茶来,谨慎翼翼地捧在手内心,端到了沈氏的面前,沈氏真想着扫了那杯盏,溅了这小蹄子一脸。
但是这一夜,洛城的一处巷弄里俄然走了水,火势遮天,一起伸展到了巷口,烧着了那一方古色古香的小小牌匾。
“是不能住了。”
这女人,还是自大了些。
“不,你与她毫无干系。”楚慕染不再提嫣然,只是沉默地为贞娘诊脉。
沈氏终究晓得了李仁川的心神不宁是何故。
贞娘是愈发的心疼,“那般的好东西,当真是被我糟蹋了。”
沈氏只能摆出了笑容,接过了李嫣然的茶,淡淡含笑,“故意了。”
几位仆妇见二位如此,不由得打趣道,“二位是伉俪罢,倒真是恩爱。”
“嗯。”慕染有些乏了,合了手中的书册,起家。
贞娘红了脸,欲要收了裙装。
楚慕染便是这时候排闼而入。
“呵,师姐。”淡淡的声音,“真是一副好边幅。”
楚慕染在国公府瞧见了贞娘的时候,神采微怔,转眼便明白了过来,盈盈一拜,“四女人。”
楚慕染俄然想起了李嫣然来,她并非善类,不能让她坏了事情。
贞娘仿佛有些羞怯,“还是慕染你的都雅,我从未见过那般奇异的衣服。”
“娘,您如何能说这事是女儿干的呢?”李苒儿只感觉万分委曲,她清楚是甚么也不晓得的,“苒儿虽说是恨她的,只是此事真的与我无一点干系!”
“我么?”楚慕染脚步微顿,却只留下了四个字。
楚慕染抬头望着恍惚不清的“如玉”二字,蹙着眉头,“真是可惜了。”
却只见贞娘终究缓缓地安静了下来,“只是俄然感觉难过,另有脸上,疼。慕染,我是不是又病了?”
“真是风趣的戏折子呢!”是娇嗔的声音。
苏钰手中一顿,不置可否,只将汤药端了去,淡淡含笑。
李嫣然便是这般住进了沈府当中,倒是也没有甚么波折。
一句话却让嫣然微微蹙眉,“听闻你倒是害得我那三mm失了面子呢,还是一如既往的妙手腕啊!”说着已然神采自如,只是抬起手指挑逗着披垂在胸前的缕缕发丝,勾民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