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骗子行的,自称林坤山,四十岁摆布,个子比我高比你矮,头戴道冠,身穿长衫,面白,三缕髯毛,常在西市坊的不归楼闲坐。”杜穿云记得倒牢。
“说来忸捏,我中了这两人的连环计,丧失了几百两银子,银子未几,只是……咽不下这口气。”韩孺子早就想好了谎话,心中有点惭愧。但是实在不想随便泄漏奥妙――他对铁头胡三儿还不熟。
韩孺子非常惊奇,“这个赶车的……”
“我不晓得林坤山是谁……”
杜穿云哼哼几声,没再说话。
“当然,那就更好了。”韩孺子没想到事情这么轻易,“在哪?我们一块去吧,我和杜穿云能帮手。”
“是吗?我倒没重视。三哥很有本领,铁头功纵横江湖,更短长的是手上工夫。”
韩孺子第一次坐这类车,感觉很颠簸,双手紧紧抓住车板,对即将开端的冒险多少有一点严峻。问道:“你如何对爷爷说的?”
“当然,府里那么无聊,我总得出来透口气,再说江湖上的朋友也得来往。”
杜穿云双手一摊,“一桩小事,你不帮手,我们去找别人,我好歹也在城里交友了几个朋友。就是熟谙的时候不长,不像三哥这么知根知底……”
“有我在,能出甚么事?”杜穿云生性萧洒,受不得千叮万嘱,回身就走。
“别胡说!”铁头胡三儿喝道,“我找个处所,倦侯在那等会儿,您说的阿谁林坤山有人见过,他这些天每晚都住在一户娼家,我去把他给您带来。”
“放心吧,他有分寸,必定会叫人帮手。”杜穿云倒不担忧,只是有点手痒,“也不晓得三哥甚么时候才气返来,要不我畴昔赌两把?算了,被他晓得又得向爷爷告状……”
韩孺子和杜穿云要在夜里出门,瞒得了其别人,瞒不了张有才,并且也需求他的保护。
胡三儿点点头,“本来如此,倦侯既然找到我胡三儿。我不能不管,如许吧,我把银子给你要返来……”
“跟我来。”
“那些都是……菜园子吗?”
胡三儿立即警戒起来,“我又不是都城的土著,跟我探听甚么?”
“嘿,你又不是我爷爷,干吗打我?”
“再嚷嚷,我这就拎着你去见杜老爷子,问问他知不晓得孙子在做甚么。”
两名少年点头。
韩孺子和杜穿云从后门离府,张有才在内里关门。约好明天四更摆布过来开门。
“少说没用的,你小子就是嘴快,尽给你爷爷惹事。在这儿等着。我去问问。”胡三儿回身走回小院。
韩孺子并不小瞧车夫,只是感觉这类来往体例有点拐弯抹角,并且轻易保密,但他没说甚么,往四周望了望,二更未到,天已经很黑了,借着月光能看到四周满是低矮的民房,中间镶着一块块空位。
杜穿云并非都城人士,对途径却很熟,前面带路,拐进盘曲的巷子里,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举手拍门。
胡三儿返来,二话不说,先在杜穿云头顶狠狠拍了一巴掌。
内里没声了,过了一会,院门翻开,走出一名大汉来,先看看杜穿云,扭头又看韩孺子,认出来以后不由得一惊,失声道:“是你!”
隔壁掷骰子的声音很响,韩孺子坐在土炕上,有些心神不宁,“胡三哥一小我去没事吧,我不该该对他坦白究竟。”
韩孺子弥补道:“另有报恩寺的疯僧,法号光顶,跟林坤山必定有联络。”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朋友来往哪能那么势利?我说了很多事情,他总能探听到我是谁,今后我也得找他,一块喝顿酒。别小瞧赶车的。车行里也有豪杰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