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悠远的西方送来一封信,令韩孺子非常愤怒,连皇后再度有身所带来的高兴都少了一大半。
“去!乱出主张,堂堂大楚,容不下一名将军夫人?黄普公就算真的叛变,朕也不会动他夫人一根汗毛。”
“原打算是夏末出军,不必焦急。”
最后,他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但愿天子正式册封英王,许他在外洋建国,永久向大楚称臣。
韩孺子不做判定,最后问到一名名叫曾荡云的考生,“你说大楚远征必败,为何?”
凌云阁里参谋甚多,敢在天子发怒时开口说话的人只要一个,崔腾问道:“黄普公做出甚么事让陛下如此活力?”
“啊?”
“嗯?”
天子提出一个分歧平常的要求,要在凌云阁召见十名成绩最好的考生,劈面问策,以定状元之选,宰相与礼部试官受邀旁听。
“猖獗,说完黄普公,又要编排柴悦了?”
韩孺子甚觉无聊,除了赵若素,很少再有其别人敢在他面前畅所欲言,而他需求的恰好是实话。
信是黄普公写来的,说话委宛而谦虚,一多数内容是在感激天子的知遇之恩,随后说到了正题:他要撤兵,并且不回大楚,将留在海上,“眺望故乡,感念圣恩,垂涕不已”。
“太医明天确诊。从明天开端,你要诚恳些,少喝酒,最好别喝酒,更不要惹事生非,免得让皇后和你母亲担忧,明白吗?”
等屋内再无外人,张有才出去,双手呈上一份奏章,“勤政殿送来的。”
有几名考生立即皱起眉头,他们寒窗苦读十几年,圣贤之书背得滚瓜烂熟,除此以外,两耳不闻窗外事,底子不体味西方的情势。
参谋们挨个颁发观点,意义都与崔腾差未几,但是一个比一个激昂慷慨,找出更多的证据,比如有匈奴支撑,神鬼大单于迟早还会东山复兴,毫不能养虎为患,必须一劳永逸地肃除。
考生神采惨白,扑通跪下,“小生……我……”
韩孺子心中一惊,他好久没听到“顺势而为”四个字了。
“就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与人当街打斗,早传得沸沸扬扬,朕如何能够没传闻?”
看着崔腾出门,韩孺子无法点头,崔腾实在不成器,不然的话毫不会只是当一名近臣。
此言一出,世人侧目,连门口站立的五名考生也吃惊地看了一眼,大楚备战数年,雄师集于塞外,尚未出征,此人竟断言必败,实在大胆。
韩孺子好久没这么气愤了,在桌上重重一拍,“别人也就算了,黄普公乃朕一手汲引,竟然也会忘恩负义!”
崔腾嘿嘿地笑,不敢辩论,但是又不平气,最后还是道:“陛下,不是我多嘴,柴家的气势比来但是非常放肆啊,他们家也是一门数侯,并且柴悦在塞外统领精兵数十万,啧啧,哪像我这个将军,宿卫八营一个也不归我管。”
“你是朕的近臣,宿卫军将军,身为列侯,子侄也都是侯爵加身,天下的气都让你们崔家争去了,另有甚么可争的?”
“陛下,还等甚么,楚军已经筹办安妥,尽快解缆吧。少则三月,多则一年,必能班师回京。”
“黄普公敢叛变陛下,陛下没需求再对他讲仁义,先将他的夫人下狱,然后命她写信,看黄普公甚么反应,如果……”
“对西方诸国,你体味多少?”
“不是为了女子,是为了争一口气……”
韩孺子又问了几句,换下一人,第三人是罗世浮,他建议不必急于出兵,能够再等等,若西方诸国能够击败神鬼大单于,大楚能够省下一笔浩大的军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