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韵也是说着玩,拉着韩孺子就走,“就让他们在这儿玩吧,我们去别处。”
韩孺子一惊,“这不好吧……”
“没错,就是崔家,我们来跟崔腾开个小打趣。”柴韵兴趣勃勃。又往前走出一段路,指着一扇门说:“崔腾受了惊吓,不敢回内宅,必定住在这里。”
韩孺子听先生讲过《乐经》,内里尽是微言大义,真说到观赏力,根基为零。只感觉唱曲者哼哼哑哑,毫无兴趣可言,柴韵却听得非常入迷,偶尔还跟着哼唱,兴之而至,干脆侧身卧倒,枕在身边侍酒者的腿上。
“他不是仆人,是我请来的教头……”韩孺子可不会将杜穿云让给任何人。
另一间房里,杜穿云和几名仆人正与一群侍酒女子打得炽热,杜穿云年纪不大,懂的却很多,正神采飞扬地讲笑话,逗得众女咯咯娇笑,手中酒壶不断洒酒。
柴韵倒是想起甚么就必须实现的人,起家向外走去,张养浩等人兴趣正浓,只能恋恋不舍地起家跟从。
蒋宅的仆人是名四五十岁的男人,身材高大,一捧夺目标髯须,穿戴打扮像是一名员外,亲身驱逐柴韵,引向阁房,一起谑笑,即便柴韵揪胡子,他也不恼,笑得很高兴,对倦侯他则非常客气,没有透暴露特别的兴趣。
“哈哈,倦侯还是天子就好了,我情愿今后不碰酒色,用心给你当一名忠臣。”
柴韵神采微沉,“崔腾。”
“你畴前跟崔腾玩过,不想获咎他?”
夜色越来越深,柴韵的玩兴也随之越来越浓,持续走大街、拐冷巷,半途又撞上一次官兵,来不及加快逃窜,柴韵干脆停下,与带头的军官打号召。军官明显认得柴小侯,不但没有呵叱,还热忱地送行一段路。
“跟官兵不能讲理!”柴韵大声道,镇静劲儿又起来了,“越讲理,他们越思疑你有题目,能跑就跑,他们都很懒,不会追太久,并且一旦追不上,他们也不会上报,以免担任务。”
天已经黑了,六人跳上马,将仆人扔在蒋宅,纵马在街上奔驰,柴韵已有些醉意,放声吼怒,惊得路人纷繁遁藏。
张养浩暴露嘲笑,“崔二明天连胆都吓破了,谁情愿跟这类人玩?”
柴韵起家,侍酒者和歌伎会心退下。他笑着问道:“倦侯不喜好这里吗?”
回到北城以后,柴韵收敛一些,情感又变,竟然忧国忧民起来,与倦侯并驾而行,说道:“倦侯大抵感觉我只是一名酒色之徒,实在我何尝没有凌云之志?但是有甚么用?大楚已然如此,与其吃力不奉迎,不如随波逐流,倦侯觉得呢?”
柴韵没有答复,过了一会他勒住坐骑,“到了。”
六人骑马在街巷中转来拐去,韩孺子模糊感觉途径有些熟谙,他嘴上说要“随波逐流”,内心却没做好筹办,忍不住又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不不……”张养浩更怕面前的人。
其他五人大笑,柴韵道:“我明白了,是我太急,不该带倦侯来这类处所,走。到别处玩去。”
“柴小侯,你得赔我丧失。”在房间里,仆人佯怒道。
一行人先去了南城的蒋宅,这里是一处私宅,并非公开的玩乐之地,浅显百姓有钱也进不去,柴韵却能通行无阻,到这里就像回到家一样。【ㄨ】
“说得好!”柴韵鞭打坐骑,加快速率,韩孺子等人跟随厥后。
“我现在就在跟着你‘随波逐流’,连去哪都不晓得。”
柴韵神情立变。冷冷地斜睨张养浩,“你怕了?”
侍酒者谙练地向柴韵嘴里小口倒酒,另一只手重拂膝上人的鬓角,仿佛他是一条听话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