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宣帝直接扭头看着钱太后:“母后,苏阮的父亲是为国战死,他该获得他应有的殊荣。”
安阳王妃的话看似像是安慰之言,但是在这会儿说出来却无疑是火上浇油。
“我晓得我出身不好,更晓得我没了父亲庇佑,但是我苏家女儿对得起六合,哪怕对着天下人也敢说一句问心无愧。我从未曾肖想过言郡王府的尊崇,更未曾想过要入别人膝下。”
“皇上别为了这些小事起火,跟太后娘娘伤了和蔼,太后娘娘不管做甚么,老是念着皇上的。”
明宣帝就算有再多的不满再多的肝火,也只能临时收敛着。
“猖獗!”
“当日宫门前的事情,朕已说过既往不咎,苏阮为父请命也是仁孝之人,此女虽行事悖逆,却也晓得大义。荆南旧案朕已命人审明,还请母后今后莫要再提此事。”
苏阮刚开端跟太后起争论的时候,她就已经惊着,没想到她会越说越大胆,到厥后竟然连这类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出来。
明宣帝沉喝出声。
苏阮说道:
“够了。”
安阳王妃被苏阮的大言吓了一跳。
苏阮气得声音微抖,“太后凭甚么那般贬低于我?”
钱太后过分强势,前朝后宫,事事都想经手。
殿内统统人都看向苏阮。
“皇上,苏阮年幼不懂事,并非成心顶撞皇上。”
苏阮倒是坐在四轮车上背脊挺直,言辞锋利:
“那言郡王府的事情是我思虑不周,我本是美意想要让我那侄女儿膝下有个念想,也能让苏阮今后有个依托,让世人晓得皇上是顾及忠臣后代的,却一时忘了郡王府不比平常。”
苏阮开口:“皇上放过我,那太后娘娘刚才所言算甚么?”
明宣帝沉声道:“朝堂的事情,朕自会措置,谢侯忠心耿耿,断不是那种谋逆犯上之人。”
明宣帝冷沉着脸说道:“朕不敢。”
“昔日在外时便听闻宫中之人以太后为尊,敬天敬地敬太后,我还感觉那些人是胡言乱语,六合君亲师,总不能有人能大过皇上,可没想到本日一见当真是大开眼界。”
“皇上承诺我的事情都做不了主,让忠臣之女受这般热诚,鼓吹出去也不怕天下人笑话,质疑这大陈天下的主子到底是皇上还是太后……”
“另有……”
这些年钱太后仗着薄家和一些老臣子频频插手朝政,连带着皇权被减弱,明宣帝在朝中行事时总受掣肘,就连太子的事情上也被钱太后几次借着二皇子打压,明宣帝对钱太后早就积了怨气。
“苏阮!”
苏阮神采丢脸,横声道:“王爷,并非是我无礼犯上,而是皇上出尔反尔,明显皇上早前就已经承诺过我,现在太后却句句刁难,此事皇上莫非不知吗?”
“皇上如果感觉我当日所为伤了皇家颜面,折了皇上的严肃,那大可取了我性命赔了就是,又何必伶仃叫我入宫,借太后之口热诚于我?”
明宣帝肝火本已经扑灭,可谁曾想还没等他发作出来,钱太后就病倒了。
“皇上曾经说过,宫门前的事情既往不咎,现在却又让太后娘娘借此刁难于我。”
安阳王妃一句“太后做甚么都是为了他好”,直接便让明宣帝大怒。
明宣帝怒声道:“朕看她不是不懂事,是太懂事了,朕之前念在她年幼放过了她,倒是给了她胆量,更加疯悖!”
明宣帝神采丢脸至极。
“只是母后身材不佳,太医也已经说过母后需求好生将养不能忧愁,朝廷的事情就不消母后操心了。”
但是哑忍着,却不代表没有怨怒。
钱太后不敢置信的看着明宣帝:“你嫌哀家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