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宣平侯府当中,向来都是二房说了算。
“听清楚了没有?!”
苏阮被她抱在怀里,两人跌坐在地上。
两年前荆南大旱,南魏反叛,京中赈灾之事频频波折,厥后荆南到底出了甚么事情,谁也不晓得,只晓得苏宣民是被谢渊亲手斩杀于阵前的。
“苏阮!”
谢老夫人说话间,眼中生出狠厉:
王氏见谢老夫人没反应,不由急声道:“母亲,您倒是说句话啊…”
苏宣民是甚么人,当初京中最年青的六部郎中。
说完她扭头对着谢青珩说道:“珩儿,你去沈相府,把小六带返来。”
谢嬛被他斥责,委曲的捂着脸哭了起来。
“时逢南魏派兵来袭,我爹镇守荆州至死不退,剩至八百人还是不肯弃城,后被人活捉,宣平侯奉旨南下平叛,于阵前亲手射杀荆南知州,活葬八百人……”
谢老夫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外门管事,另有被砸碎在地上没名字的牌位,皱眉道:
“陈氏是我的老婆,苏阮是谢家的女儿,从明天起,谁也不准再质疑半个字。刚才的那些话,你们听过便忘,如果叫我晓得你们谁与人提起她们母女身份,休怪我不包涵面!!”
陈氏神采惨白,打过苏阮以后就一把抱住了她:“别说了,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娘不嫁了,娘谁也不嫁了……”
沈棠溪一向站在中间,原是不想掺合谢家的家务事,想着找个借口告别,但是正想回身时倒是俄然看到本来抽泣的苏阮微仰着头。
谢渊大步上前,用力抓着苏阮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但是苏阮口中倒是没停。
“你说我混闹,可她苏阮要不是父亲的私生女,父亲为甚么要那么护着她,我不过是说她一句,他便恨不得打死我,可苏阮不管做甚么他都把她护进了骨子里。”
苏阮倒是半跪在地上,手中拿着碎裂的牌位,直直的看着谢嬛:“元启七年,荆南大旱,颗粒无收,朝廷下旨赈灾,运粮官船沉凿南河,荆南苦等两月,无一米一粮,一草一木,饿死三千余人……”
“你别说了!!”
谢嬛神采惨白,猛的退了半步。
谢家诸人都是心生惧意,赶紧道:“听清楚了。”
苏阮身子一软,直接晕了畴昔。
“我爹叫苏宣民,永成二十四年进士,原户部郎中,元启元年调任荆南,任荆南知州……”
谢青珩扭头看向谢渊,想要说话。
谢老夫人眉心紧皱。
谢渊大步走到陈氏和苏阮身边,伸手将陈氏拉了起来,然后伸手去拉苏阮。
谢老夫人听着耳边吵嚷,只感觉脑筋乱成一团。
她感遭到陈氏不住颤抖的身子,靠在陈氏肩头,黑沉沉的大眼就那么看着谢嬛等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是孽种,我爹叫苏宣民。”
“另有,明天的事情都给我烂进肚子里,常日小打小闹我能容忍,可如果谁敢拿此事儿戏,别怪我要了他的命!”
谢老夫人和谢青珩都是同时出声。
陈氏则是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她声音很嫩,细金饰软,可说出来的话,倒是叫统统人都神采大变。
谢渊单手便将苏阮抱了起来,然后一手拉着陈氏的手对着谢老夫人说道:“母亲,本日礼数已成,儿子有些累了,先带她们母女归去歇息。明日一早,我再与陈氏去给您奉茶。”
“那是你弟妹!”
谢渊抱着苏阮,抓着挣扎不已的陈氏大步分开,身后谢家的人早已经乱成一团。
谢老夫人千万想不到,谢渊一个月前从荆南带返来的孀妇母女,竟然是苏宣民的妻女。
“说甚么说,有甚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