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点头,指了栓子道,“写张借券,让他签了,免得出了门就不认账。”
瑞雪扭头看到了,想起她们家里阿谁小弟弟,就有些心软,抬高声音劝说道,“掌柜的,他也是贪财,倒不见得真存了害人之心,不如罚他些银钱,然后撵出去也就罢了。真扔到大牢里去,没人办理,怕是就关键了别性命。”
瑞雪点头,刚要说话,俄然觉出后颈一阵阵发凉,立即改口道,“嗯,他腿软了,没跑出两步,我就是‘走’到跟前,悄悄‘踢’了他一脚。”
姐妹俩的小部下死力的揉着衣衿,都是忍耐不吭声。
瑞雪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意,猜得他也是想起钱嫂子那事儿,内心更加惭愧,一迭声的包管,“我今后必然不跑不跳,日日躺在炕上,多吃多睡,争夺把本身养成一只白胖的猪…”
彩云彩月两个手心肿的像馒头,拿着筷子老是往下掉,就谨慎翼翼的看向世人,然后低了头,只悄悄扒饭,不去夹菜。
高福全应了,上前解绳索,翠娘就去拿馒头,徐秀才得了自在,抓着馒头,大口咬着,不时噎得直翻白眼,翠娘怕他噎死,又给了一碗水,他才好过很多。
瑞雪吃饱了有些困乏,正靠了赵丰年打打盹,赵丰年怕徐秀才惊到她,就低声要她进屋去睡,瑞雪确是不肯,赵丰年无法,就道,“给他松绑,再拿个馒头来。”
徐秀才听得能够不必下狱,那里还管得了家里可否拿出十两银啊,一迭声的喊着,“谢赵老爷开恩,谢赵老爷开恩。”
很快,王嫂子和翠娘就摆了午餐出来,瑞雪想起井里的肉皮冻,就喊着高福全去拎了出来,见得凝固好了,倒扣过来,四四方方一块,晶莹剔透,衬着内里的肘子肉和长条儿的肉皮,极是风趣,瑞雪亲手执刀,切成了食指厚的长条块,整齐码在白磁盘里,浇上蒜泥,周边又加了香菜装点,越加惹人垂涎。
高福全觉得是徐家那暴虐的后娘在闹,冷冷扫了徐秀才一眼,内心鄙夷,幸亏此人还是个秀才,治家还没他一个农夫松散,不晓得那些诗文都读到那里去了?
“别人的?不对啊,这是我家啊。”徐秀才有些愣神,四周望望,心下非常不解。
“被你抓到了?”赵丰年眉头立时就皱了起来,问道,“莫非那人腿脚不矫捷,还能被你这妇人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