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正忙着剁饺子馅儿,筹算包些元宝饺子做点心,凑足四样礼送去田府。一听云二婶在院门外喊她,就笑了起来,暗赞,张嫂子办事真是敏捷。
张嫂子给他添了一勺菜,夸奖道,“这话说的对,女子也不见得都是娘家的累坠,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你看赵娘子,能写会算,开铺子做豆腐,现在我们村里谁提起来,不是满眼恋慕,如若能生个如许的女儿,可就是上辈子积福了。我家丫丫还小,再过两三年她懂事了,我就让她跟着赵娘子,常日打打动手做点儿活计,如果能学到赵娘子一半儿的本领,将来到婆家去,不但不受欺负,说不定还会被婆家供起来呢。”
山子掀帘子跑出了门,一起小跑儿回了村庄。云二婶正在拾掇碗筷,见小儿子跑得满头大汗,惊得赶紧问道,“山子,你如何返来了,出甚么事了?”
这几日泊岸的船只垂垂多了,力工们也都有了活计,石头作为新上任的账房,常要跟在徐宽身边,与各个铺子的小管事谈人为,只要闲暇时候,才会跑过来帮手。
瑞雪笑着送了她,她却出了院门直奔自家院子而去,拉了正在扫院子的张大河,低声说道,“妹子和先生已经定下招谁做活儿了,你就不要去为咱家老二说项了。说实话,老二那人太懒了,他来了又是和你一起干活儿,说不定就要白拿人为不做事,到时候,我们在赵先生和妹子跟前也得闹个没脸,他不来,我们也费心。”
她接了云二婶出去,想要引她去堂屋喝茶,云二婶见她手上沾了面粉,晓得她在做吃食,就笑道,“我又不是外客,跟我客气甚么,我们去灶间吧,你忙你的,我坐着和你拉拉家常。”
“云家村啊,掌柜的,你不会是…嗯…”瑞雪正迷惑他如何连村名都忘记了,内心俄然就是一跳,恍然大悟般说道,“掌柜的是说,我在用人这件事上,忽视了拉拢云姓之人?”
云二叔也问,“如何跑得这么急?”
山子大大喘了几口气,又灌了一碗温茶,才说道,“我从船埠一起跑返来的,娘,你不是说想让大哥去赵先生家做事吗,刚才我听张家嫂子说,张大哥一小我做豆腐忙不过来,赵师娘昨晚说要找个勤奋本分的人去帮手,现在人选还没定呢,动静也没传出去。娘,你快去说说吧,如果晚了就被别人抢走了。”
赵丰年点头,表示她吹灯躺下,然后悄悄握了她的手,“云家村,以云姓为名,固然这几年外姓人多了,但是云家倒是根底最深的,如果想在村里真正站住脚,第一个要拉拢的就是云家。”瑞雪拧眉细思半晌,俄然笑了,“我明白了,掌柜的放心,不出两日,包管给你找个云家人来。”
传授蒙学,是受聘于村里,要受族老和里正的制约,而私塾就不一样了,美满是本身说了算,收多少束脩,放多少日假,再也没有人能指手画脚。
瑞雪笑着应了,搬了板凳请她坐在和缓的灶眼儿旁,然后一边与她闲话,一边持续切酸菜。
张嫂子摇点头,“仿佛是还没定,就说要找个勤奋本分的,不过这风声儿一放出去,恐怕村里人就要挤破头了,从中挑一个如许的也轻易。”
张大河听了,也叹了气,本来他还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赵家给的人为丰富,找个机遇替自家老二说说,让他也来做工,毕竟他家也有三个孩子,日子过得不余裕。没想到,赵家已经有筹算了,这事儿天然也就不能再提了,好再没有先跟老二说过。
赵丰年接过,也没有翻看,直接放到了桌上,笑道,“钱家恰是艰巨的时候,不必多操心收拢,钱黑炭也会勤奋做事,张家和高家从一开端就跟着你,你费了那么多心机,天然也不会等闲生出甚么歪心。但是,有一件事,你一向都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