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立即点头,又给栓子施礼,唤了一声“师兄”。
栓子听了这两个字,美得脸上乐开了花儿,一样回了礼,就拉他四周去走动看看,实在石头常日就在船埠,这店里也来过两次,天然不陌生,却还是笑嘻嘻的跟在栓子后边,没有半点儿不耐。
她拉着还要去听壁角的张嫂子坐下,顺手在篮子里拿出那几块兔皮比量着,筹议着要如何拼成一条和缓温馨的围脖儿。
张嫂子感喟,“那我就全说了,族老们不晓得是听了阿谁长舌妇的瞎话,觉得这豆腐有多赢利,想要你把体例交给村里人。今后村里会分你家两亩旱地,束脩传闻也能多交一些…”
当初她尚在昏倒,就私行把她嫁了人,幸亏赵丰年是个好人,如果是个打媳妇的赌鬼,岂不是把她扔火坑里了,那些束脩如果不是她开口讨要,恐怕也都装胡涂不给了,就是现在,赵丰年上了三个月的课,也只收了一个月的束脩啊。
瑞雪点头走了出去,却停在门边儿,竖了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张嫂子立即咽下正要出口的问话,也凑到门旁偷听。
他的声音本就浑厚,这几句又是哄劝瑞雪,那声音就好似从喉咙深处滚出来普通,在静夜里越加醉人,听在瑞雪耳里,早把那点小委曲扔在脑后,敏捷的收了纸笔,吹了灯,钻进被窝,低低笑道,“我晓得掌柜的是为我好,今后我会谨慎的。”
“另有甚么事,嫂子就不要瞒我了。”瑞雪沉了脸,催促张嫂子把话说全了。
张嫂子第一次见瑞雪发脾气,吓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栓子和石头闻声动静跑出来,也谨慎翼翼的不敢上前。
“唔。”赵丰年淡淡应了一声,却没有了下文。
她如果不是当了玉佩,购置了吃用之物,他们伉俪现在恐怕都要喝风了。赵丰年身材又不好,随时都会病倒,到时候他们谁家会出银子给他治病,她不开铺子,他们伉俪今后要如何过日子?
瑞雪把铜钱捡到荷包子里,好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门口,“今后的事,谁也说不好,起码这一两年会和蔼很多。”
瑞雪吹了灯,脱去棉袄,也钻进被窝,沉默半晌,问道,“昨日族老们来了?”
瑞雪感遭到他的行动,无声的笑了,阖上双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垂垂睡去。
瑞雪赶紧站起来回礼,“徐大哥言重了,我不过就是把道听途说的闲话说了几句,哪是甚么良言,常日兄弟们多有照拂我这小店,我如何能看着大伙起争论而不劝上两句。”
赵丰年“唔”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持续低头用饭,瑞雪挑挑眉头,也没有在乎。
瑞雪悄悄点头,两个孩子敦睦就好,今后如何也要相处两三月,如若他们吵架分歧,她可就头疼了。
“没有,”赵丰年好似听出了她的担忧,声音浑厚而果断,“你是我的老婆,我打得,骂得,旁人半句也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