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日里一斗糙米,两斗包谷面儿的,没少刮拉,现在要结婚,竟然又跑来乞贷了,她虽说手里也存了三四两银,但是居家过日子,谁家也要留点儿家底儿啊,借了侄儿结婚,两三年内是别希冀还返来的,自家万一有事急用银子,如何办?
吴三嫂一听,真是大喜过望,正缺银子就有人上门来招工,这可太巧了。
如果吴煜是个成年人,她绝对不会多管这闲事,直接撵出去了事,乃至当初连救都不会救他,但是,他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或许用重锤打击几次,能让他觉悟过来,真正变得固执、务实,而不是活在不肯接管实际的虚妄里。
张嫂子一见吴三嫂也在,笑着鼓掌,“哎呀,三嫂也在,这可太好了,省着我顶风往西边去了。”
本年村里家家都盘了炕,又热乎又宽广,女子们也欢乐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做针线,店主长西家短的说些闲话,享用可贵的安逸日子,偶尔谁绣了副大些的绣品卖到城里,换了几十文钱,就被世人半是恋慕半是妒忌的刮刺几句。
瑞雪惦记取找人包饺子的事儿,仓促吃了两口,交代吴煜一会儿刷完碗,再去张家睡觉以后,就进厨房捞了五棵酸菜,又在门外雪堆里刨出一大块猪肉,连同白菜、萝卜乃至油盐等调料,装了满满一大竹篮子,这才挎着去了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