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人当真行了一礼,吴煜仿佛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有些发楞,半晌后醒过神来,赶紧让开,“嗯,我也有错…”
而张大河这一个月夙起帮手做豆腐也领了八百文的人为,伉俪俩在秋收以后,不但赚回了二两多银子,孩子们更是因为炊事改良,养得白胖,他们内心对瑞雪的感激,的确难以言表,没想到本日竟然又收了红包,捏捏内里的硬块,足有一两银子,这也太多了。
赵丰年想起一片狼籍的院子,也皱了眉头,但还是说道,“她一个妇人,我怎好上前拉扯?”
张嫂子笑骂道,“这些毛孩子,风一阵雨一阵的,真是没个定性。”
赵丰年眨眨眼睛,想了又想还是问道,“陶缸不过三百百文一只,你如何要了一两银?”
瑞雪昂首责怪的瞪了他一眼,“那陶缸我从集上买返来,雇马车运送不费钱啊,我刷了十几遍,不给辛苦费啊…”
高家伉俪也一样惊到手足无措,他们卖了一月豆腐,每日都换回大半车牛豆,铜钱倒是极少,以是,前日领那九百文的辛苦钱时,都觉没有为瑞雪赚回多少银钱来,反倒拿了这么多的人为,心中非常过意不去,本日又领了半两重的红包,更是死活不肯收。
瑞雪摆手表示她们坐下,然后蹲在大壮和黑子跟前,与他们平视很久,开口问道,“你们两个为甚么现在才认错,刚才青山娘和族老们都质疑煜哥儿诬赖青山时,你们如何没站出来讲出真相?”
瑞雪烧了热水,同赵丰年一起坐在炕沿上洗脚,想起白日之事,就笑道,“常日同我发怒,眼睛瞪得比牛还大,本日那恶妻来砸了咱家,如何没见你用眼神杀死她!”
大壮和黑子看他的神采涨红,手脚无措,想认错又不晓得如何说,与常日那般高傲冷酷的模样完整分歧,因而忍不住笑出声来。
赵丰年看她连续串的行动,嘴角就微微翘了起来,本来欲辩驳的话,出口就变成了,“好,下次我用青石砸她。”
张大河和高福全也出声推拒,他们都是诚恳人,每年夏季进城做些长工或者上山猎几只兔子山鸡,换个一二百文钱,过年时多割二斤肉,就极满足了。
“我瞧着煜哥儿恐怕是个有来源的,措告别事与我们这农家孩子就是不一样。”翠娘喜滋滋的把红烧肉送进嘴里,感受那咸香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幸运的眯起了眼睛。
瑞雪佯怒,把红包果断塞了畴昔,责怪道,“嫂子们又不是不晓得,我最是贪财,如果不是真赚到了银子,如何会舍得发你们红包?不要推让了,都拿着吧,没有兄嫂们帮手,铺子里和豆腐买卖也不会这么好,这是你们应得的。等来岁买卖更好,这红包必然更重!”
瑞雪笑着给她和翠娘夹了几块红烧肉,“煜哥儿也是个脾气古怪的,有大壮和黑子同他一起玩耍,今后也许倒是能变得合群一些。”
大壮和黑子对视一眼,双双走到他跟前,微微有些羞窘的说道,“煜哥儿,本日是我们两个有错,我们给你施礼赔罪,今后再有人欺负你,我们必然帮手。”
本年跟着赵家做豆腐卖豆腐,进项是往年的几倍,又不累,他们就以为这已经是天大的功德了,如何还能贪婪多要红包。
两家人欢欢乐喜告别,吴煜也跟着大壮归去睡觉。
吴煜也听到了刚才瑞雪的话,正盯着门口发楞,见大壮和黑子出去,冷静垂下眉眼,没有说话。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把咱家砸个稀巴烂啊,地上到处都是木头和青石,随便抄起一个扔畴昔不就行了。如果我本日不是返来的早,现在恐怕屋子都不能住人了。”她的话音刚落,窗外就偶合的刮过一阵北风,穿过那被划破的窗纸窜进屋里,哭泣作响,吹得赵丰年狠狠打了一个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