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个坐在桂树荫凉里,谈起别离这几月的事,听及赵丰年当日命悬一线的凶恶,都忍不住有些唏嘘,木三性子直率,心中藏不住甚么话,就道,“之前,每次去二哥家中,伯母老是热忱相待,好酒好菜,待我们如同亲子侄普通,那个能想到,她竟然如此暴虐心肠。怪不得人家说,最毒妇民气,哑忍二十年才发作,就是男人也绝没有这般耐力。”
赵丰年苦了脸,恨不得把那两个女子重新买返来,再打上几十板子出出气才好,她们如何就敢把胭脂染到了他身上?
大敞的窗户,映进屋里大片的日阳,也照亮了瑞雪的浓眉大眼,墨发碧衣,并分歧于浅显女子娇花般美好,反倒好似春时新绿的树木,夏季山间那一抹倔强的苍松,别有一番神韵。
安伯一摇三晃回了他的小屋,赵丰年也带着两个兄弟回了后院,东厢的两间客房早已拾掇洁净,木三和白展鹏各占一间呼呼大睡起来,赵丰年则打了盆凉水,把手脸洗了又洗,这才悄悄进了正房阁房。
日头西斜时,院子里酒醉的几人,贪睡的妊妇都醒了过来,木三和白展鹏完整没有客人的矜持,各自灌了一大壶凉茶,就在院子四周逛了起来。
赵丰年起家接到门口,正迎了抬步出去的瑞雪,伉俪俩对视一眼,赵丰年难堪一笑,眼里模糊溢出一丝惭愧,瑞雪眼角轻瞥,半怒半嗔,递了个早晨再算账的眼神畴昔,然后把手交到了他的手里。
“信赖我,今后再也不会了。”
瑞雪谢了木三让出的椅子,只半坐在末座,陪着他们简朴说了几句路上见闻,又谢了他们送药材过来,然后亲手替他们倒了几杯酒,这才带着彩云彩月退出,回了后院。
“你若不是醉酒,若不是默许,人家哪敢亲到你身上来!”瑞雪放下了手里的书,想起那日他浑身满脸的胭脂唇红,躺在炕上睡得苦涩,内心忍不住还是一阵阵泛着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