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自认风骚的才子,哪个不是都有一堆儿的红颜知己,好似不好色就算不得才子普通。前几日赵丰年衣袖上沾了胭脂时,瑞雪就已经猜到一些了。此时也没觉多诧异,反而问道,“那还要多搭建两个木棚,以备女眷换衣或者小歇之用。”
铁牛挠挠脑袋,“先生说要开私塾,铁牛有书读了。”
但是等了好半晌,也不见吴煜返来。就找去前院,这小子竟然蹲在马槽子前边发楞,一见姐姐来了,脸上好似极委曲普通,扭过甚去不肯说话。
很快船埠就到了,吴煜先跑了出来报信儿,张嫂子和翠兰就接了出来,世人谈笑两句,瑞雪也没进屋,直接同赵丰年去沛水河边探看地形。
第二日,村里开了宗祠,统统男丁都去膜拜先人,里正和几位族老,望着补葺一新的宗祠,自发完成了十余年的欲望,对得起先人们的庇佑,欢乐冲动的老泪纵横。
徐宽赶紧摆手,“不过是看个处所,哪就用得着请喝酒,再说也不能多喝了,你嫂子都抱怨了。”世人都笑起来,一起顺着沛水河边,往南走了二里右拐爬上一处不高的斜坡,入眼就是一片柳树林,恰是长得枝繁叶茂的时候,的枝条跟着春分飘零,倒也别有一番春意。
赵丰年走过来却道,“今后少喝,本日可不能免,两位大哥常日多有顾问我家娘子,又帮我寻了这么一处好处所,如何也要摆桌儿酒菜,表表谢意。”
“啊,是大鱼,谢师娘!”铁牛欢乐的端着盆子走了,瑞雪把昨晚单留出的半碗鸡肉热了热,又炒了个土豆丝,蒸了粳米饭。
吴煜见不得他们两人靠近,气哼哼还是出去坐了车辕。赵丰年因而笑得越加欢乐,一起枕着瑞雪的膝头,到家时,竟然睡得熟了。
赵丰年听得她话里有嘲弄之意,猜得她到底还是不喜那些女子,不知为何就欢乐起来,闲话几句,就牵了她下山。
姐弟两个说着话,归去吃了饭。
瑞雪不知他闹了甚么脾气,就哄道,“煜哥儿,如何不归去用饭呢,姐姐给你热了鸡肉啊。”
瑞雪见此就假装责怪,得救道,“我刚劝得年长幼喝酒,先生就来拆我的台,购置了酒菜,也就两位大哥吃喝欢乐了,要我说,不如就蒸两锅大包子当谢礼,家里的嫂子侄子,都能跟着沾叨光。”
瑞雪不知这孩子为何不肯意说出世气的启事,也不好勉强,还道他是到了背叛的年纪,有苦衷了,就笑道,“饭菜都在桌子上呢,我们归去吃吧。早晨姐姐给你揣摩些好吃食?过两日,家里的私塾开了,你也去一起读书,不准偷懒啊。”
除了上元节那次进城,吴煜一向都没有机遇出村逛逛,欢乐的趴在窗上往外探看,继而又换坐在车辕上,悠荡着双腿,小脸儿镇静的通红。赵丰年眼角眉梢也都带着笑,不顾瑞雪的推拒,抱了她倚在怀里,两人坐在窗边,一同赏景,偶尔偷香一口,低语两句,别有一番甜美滋味。
翌日,是个可贵的晴好气候,瑞雪把家里交代给张大河照看,就让钱黑炭套了马车,连同赵丰年和吴煜一起,一家三口往船埠去了。
赵丰年走南闯北,见地颇多,与徐马两人提及话来,也没甚么文人的狷介架子,不过一会儿,三人就熟谙起来。赵丰年不免问及瑞雪在船埠之事,这可翻开了徐马二人的话匣子,比如瑞雪如何仗义,如何心善,如何明理,乃至那次赔银子送干粮,出言建议建立沛水帮,都说了个清清楚楚,倒让赵丰年再次对自家娘子,生出了一丝敬佩,转而想想,这么聪明的女子,倒是他的妻,又顿觉胸腔里尽是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