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用两根手指捏了那信封儿背在身后,进屋铺纸提笔写了几行字,一同装在大信封里,出门交给雷子,“你们送这恶奴去趟田府,把这信封亲手交到田老爷手里。”
瑞雪盯着那信封上的几朵莲花,再想起那日田家大蜜斯见到她时的古怪神采,内心有些明悟,嗤笑一声,“春日晴好,荷花开得也早啊。”说完,回身施施然回了院子。
成果,话音刚落,田老爷抬手就回了她一巴掌,清脆而清脆,直打得世人都是目瞪口呆,田家几个公子惊呼着抢上前,护好母亲,讨情道,“父亲有话好说,不要责打母亲。”
赵丰年还是不睬,绕过他持续往里走,成果这管事噗通就跪下了,“先生,你就收下吧,小的不求先生复书,只求先生收了就好,小的就能归去交差了,先生,求求你…”
田家三个公子脸上笑着,内心却都忐忑,猜度着父亲必然又要他们作诗,公然方才坐下没一会儿,田老爷就捋着胡子说道,“春意渐浓,真是可贵的好景色,你们三个都赋诗一首,让为父听听,这几月学问可有长进?”
当然,田荷毕竟从小深回礼教端方的熏陶,还做不出杀人那般疯魔之事,但是压抑不住内心的爱意,写封小情书的勇气还是有的。
田老爷气得浑身直颤抖,指了田夫人怒道,“你…你…真是教的好女儿,一个不知耻辱下药勾引男人,一个就芳心暗许,私相授受,我们田家的脸都被你们母女丢尽了,明日就把她抓返来关好,不到出嫁光阴,不准出屋半步!”
三兄弟立刻苦了脸,相互谦让着,都不肯第一个吟诵,想着多争夺一时半刻,搜肠刮肚凑一首好一些的诗句,免得被父亲当着浩繁下人怒斥。
雷子回道,“小的们不知,掌柜的只叮咛把此人一并带来,等着田老爷发落。”
“是,掌柜的。”雷子和钱黑炭应了,也不必再套马车,提起那人扔到他赶来的车里,一阵风儿似的出村直奔灵风城而去。
那小厮回声去了,未几会儿,雷子和钱黑炭就半拖半拽着阿谁管事进了花圃,两人都是农家人,很少见得如许的大族气度,不提雕梁画栋的屋舍,宽广大气的花圃,只那凉亭外服侍的两列丫环,就惊得直了眼,脚步也慢了下来。
可惜,兄弟三个谦让半晌,还是没有个成果,田老爷的神采越来越黑,田夫人在一旁看了,就想替儿子们说讨情,成果,话未出口,就有小厮来报,“禀老爷夫人,大门外有两人求见老爷,说是云家村赵先生派来送信的。不过,小的看着他们还押了一小我。”
田老爷摆手,以他那日与赵丰年的相处所知,赵丰年绝对不是个行事鲁莽之人,如此做必然有启事。
他亲手拆了信封,见得内里掉出一只稍小的浅绿信封,另有一张折好的信纸,越加迷惑。
那管事目光有些闪动,低头含混应道,“是我们府里的主子,交代小的必然要把信送到赵先内行里。”
再说田府,提心吊胆等了这大半月,没有听得城里有田府二蜜斯明净不保的传言,都放了心,田家几个公子都说母亲手腕高超,就连田老爷也赞了老妻一句措置恰当。待得九州庄子上又传来动静,说田茜儿端方学的不错,懂事很多,这更是喜上加喜,以是,晚餐后,一家人又在花圃里摆了点心生果,借着纱灯映出的昏黄亮光,赏起园中方才有些绿意的草色春光。
田三想得头疼,还是想不出启事,最后只是把信掖在怀里藏好,仓促奔去主院,徒留那被撕成两半的淡绿信封悄悄躺在石桌上,偶尔跟着晚风吹拂,悄悄颤抖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