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刚过一两个礼拜,各科的期末考便在纷飞的大雪中践约而至。
明伊见到杜若,上前来迎,拉着她的手,悄悄瞪她一眼,别的没说,只低声叹了句:“傻孩子。”
“敢碰我打断你的腿。”
他眼神在她脸上多逗留了几秒,那晚的女孩鲜敞亮丽,到了现在,则显得普浅显通,像是王子舞会上过了十二点邪术消逝的灰女人。固然表面变了些,不似当初火车站那般寒酸,也没当初那般局促寒微,可,看着她给他家人献殷勤的模样,他还是没忍住戏谑地勾了一下唇角。
夏楠和邱雨辰当天就回了家;何欢欢也归乡心切, 买了当晚的机票。
但这风头过一阵就烟消云散了。
到了下午,她筹办出去找家店打包早晨的食品。
她这回真成了落在孤城中的人。
杜若倒没感觉他那儿不好,那门生对她虽不太热忱,但也不算无礼。比景明那小子好多了。
不到傍晚,寝室就空了。
统统喧闹与杜若无关。
整栋宿舍楼都处在放假的混乱中, 清算东西,拖箱子, 告别, 锁门。
没时候去想别的,明早还要去做家教。
她是个外人,说实话,祝酒有些难堪,可不祝又显得不规矩。
立即回身溜走。
只是偶尔走在黉舍里,会感觉校园温馨得有些诡异。宿舍、图书馆、讲授楼、食堂都没人了。不管走到那里,都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家教的门生是个极有本性的艺术生,请家教补文明课。传闻之前气走好几任男教员。他妈没体例,换了个女孩来教,公然端方很多。
两个北京舍友临行前约她暑假有空一起玩, 杜若应允。
她比来对惯性测量单位很感兴趣,一向在找质料做尝试,着力于进步现有测量单位的活络度和切确度。
妈妈和姥姥在家中相依为命,统统安好,对她的决定没有贰言,只叫她好好照顾本身。
三十那天早上,夏楠邱雨辰何欢欢挨个儿给她打电话问好。杜若强撑着语气开朗,哈哈地笑。邱雨辰跟家人去泰国玩了。夏楠聘请她去她家吃年夜饭。杜若婉拒。人家阖家团聚的,她去凑甚么热烈。
有那么一丝丝驰念家里,但很快压抑下去。
大师都繁忙于各自的学业和糊口, 杜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