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曹公公,你不在皇上身边服侍,如何想起来我未央宫看我这闲人来了?”唐彩屏酸溜溜地说道。
“哈!”朱祁钰一时语塞,顺手打翻了朱祁镇手中的酒杯。钱秀茹闻听,仓猝从阁房摸索着跑了出来。
“皇兄你送我的天下?哈!你送我的是如何的天下?若不是我临危受命,又怎会有现在的安稳?皇兄,你莫非还觉得你比我合适做皇上吗?”朱祁钰说的有些冲动。
唐彩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神采有些扭曲:“哦,这倒是省了本宫的心了,曹公公,本日您来我这未央宫是为何呀?”
于谦翻开隔着的暖帘,抬脚走了出来,只见朱祁钰干瘪地躺在龙床上,大有油尽灯枯的态势,不觉心底一惊。
“臣遵旨。”于谦内心明白,这是皇上的权宜之计。如果让百姓们晓得他病重的事情,只怕天下又要乱了。毕竟那些守在城外的藩王们,对皇位也不是没故意机的。
“皇上,选着呢,选着呢。这几天就到一批极好的.....”曹吉利奉承地说道。
“呃....皇上病重,然皇上的皇子年纪尚小....卑职觉得关乎于皇位之事难有分身的善事。”徐溥苦笑道。
这日,李贤与于谦又在徐溥的府中坐了一夜。而石亨也在徐有贞处待了一宿。
于谦,李贤,徐溥等一干重臣守在殿内,忽听得朱祁钰衰弱地喊道:“于谦...于爱卿。”
“现在朝政到了于谦一众内阁手中,你我更无出头之日了!......”石亨有些不忿。
乾清宫,宫女寺人的脸上俱挂了一层阴云,朱祁钰的病情又严峻了。院判实在想不通他常日里所配的药物有何不当,李太医也感觉皇上的脉象越来越踏实。
“老奴此番来是奉告贵妃娘娘,刚皇高低旨,令汪皇后搬回坤宁宫啦...这皇上,果然是与汪皇后伉俪情深呀....”曹吉利眼瞅着唐彩屏越来越狰狞的脸,继而说道:“贵妃娘娘,皇上现在新宠旧爱,身材难以对付,您的补药.....该恰当添一添了......”
“曹吉利!带我去汪氏那边吧....”朱祁钰抬脚刚要走,却止住了脚步,“罢了!回乾清宫吧!采女!采女选的如何了?!”
徐府,徐溥风俗性的将一颗黑豆投入了瓶中。“徐大人,这储豆的风俗果然是每日里对峙的。”李贤看着笑道:“只是为何要投一颗黑豆?莫非,徐大人以为动了甚么不好的动机?”
“是啊,传闻是如此。”徐有贞望着湖面倒映的明月。
南宫,朱祁镇冷静地看完了曹吉利留着院子角落的字条,攥紧了拳头。小福子看出朱祁镇有些非常,遂体贴的问道。
于谦沉重地走出了乾清宫,拦住了路上的李太医。李太医将朱祁钰的病情照实奉告了于谦,只怕已是回天乏术,只能等日子了。至于为何皇上的身材味俄然如此,他们也不晓得,或是补药吃多了?纵欲过分?他们岂会晓得唐彩屏每日偷偷给朱祁钰服用的回春散?
“于爱卿....传朕的旨意,朕要去梵刹为河南与广西的百姓祈福,暂离朝堂几日。朝政由你们内阁代理。”朱祁钰吃力地说道。
朱祁镇看了朱祁钰一眼,将朱祁钰带来的酒翻开,缓缓倒上:“安稳?现在。皇上还感觉天下安稳?”
“只怕,朝中已有人动了心机了。现在大藤峡与河南之事未平,皇上又如此...我等应当为天下考虑一番了。”于谦说的义正言辞。
“可皇上还要去梵刹礼佛祈福?你信吗?”
“锁门!”朱祁钰气冲冲地走出了南宫。只听得南宫的大门重重关上的沉闷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