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半晌,一名骨量清癯的道长便被彩屏请至了景仁宫。这位道长白须飘飘,一身鱼肚白的丝绢道袍,脚穿玄色浅面靴头鞋,手拿红色马鬃的太极尘,柄上还坠着一颗鸡油黄的蜜蜡五行坠子。倒是一番仙风道骨的不俗之态。这个道长一进殿来便明朗的喊道:“无量寿佛。贫道给娘娘存候,给太子殿下存候。”
若雪笑道:“道长,您可看好了。太子果然是为本日将天狗食月而哭闹?宫中并无其他的不详吗?”
这周贵妃实在是个心性极简朴的人,已将刚才的愁云挥散了去,一门心机的赏花采花去了。而她们二人却不知隔墙有耳,她们的对话早已被正要去存候的钱皇后听了畴昔并记在了内心。
若雪与贵妃一进景仁宫便听到了太子的哭声。遂与贵妃快步走到太子的寝殿,只见一干宫人已经急得个个满头的汗珠子。唐彩屏看到她们二人当即跪下说道:“娘娘,太子殿下不知怎的,一醒来便哭闹不止如何哄也不可。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
羽士赶紧回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果然是如许的。”
若雪盈盈笑道,一双凤眼星眸含笑带威地看着面前这个道人说道:“道长,但是看到了甚么?”
周贵妃惊奇道:“并没有。云?彩云?云彩?彩屏...”
羽士一听这话自是心惊不已,赶紧又说道:“等等,娘娘叨教宫中可驰名字里带着云字之人?本日天狗食月必将乌云遮月,这带云字的人在宫中甚是不当。”
一个小寺人回道:“娘娘,主子感觉许是宫中出去了甚么煞气冲撞了太子殿下。不然如何会如此变态呢?”
周贵妃烦躁的说道:“行了行了,快去画符去吧。只是羽士,如果太子还哭闹,你可细心了!”
“煞气?呵呵,昨日只我一个新人入了这景仁宫,莫非这煞气的罪恶又要指向我了吗?”若雪内心悄悄想到,不觉想起了幼年姣凤姨娘小产之时父亲看他凌厉的目光,不由一阵寒气。
周贵妃带着若雪给二位太后请完安,路过御花圃。时价中秋,满园的桂花,香气扑鼻。周贵妃却忍不住的哈欠连连。若雪说道:“娘娘。您是昨晚没睡好吗?一会归去再补个觉吧。”周贵妃说:“恰是呢。昨晚一夜之间就翻天覆地了,我这心是一向悬着的。如何睡的好?贞儿,你说我们正统皇上还能返来吗?这换了新皇,他们瓦剌会不会对我们天子倒霉啊?”若雪思忖了半晌道:“我记得李贤大人跟我说过,本来瓦剌的也先只是想制造些狼籍威胁我们大明多给些封赏的,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他们还得凭借我们大明。只是现在天子被俘,我们又立了新皇,局势一下子变了,瓦剌那边实在令人担忧的很。”周贵妃立马嚷道:“哎呀!那可咋办啊?他们不会杀了我们天子吧?哎呀!贞儿啊,你无尘哥哥可必然要保住我们圣上的安然啊!”周贵妃一提到万无尘三个字,就如一把小刀不轻不重的划着若雪的心。她的无尘哥哥,此时在疆场前程未卜,虽知他智勇双全,但是阿谁也先也绝非善类,他和天子的运气实在是不甚明朗。若雪忍着肉痛安抚周贵妃说道:“怎会...瓦剌是千万不敢杀圣上的,以他们现在的国势也不敢与全大明为敌。”若雪说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