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谢大炮这一番解释完,内心才有了底。我晓得他这睡觉雷打不动的尿性,不过比来功力又见长啊,都挤出水来了才被惊醒。我此人向来办事谨慎,听他说完又走近了把他上高低下地打量了一番,能长得这么黑胖黑胖的人确切未几,嘴下仍然不饶人又问:“你晓得你的爱好是甚么?”
想到这里我顺手摸了把口袋。裤子固然湿漉漉的,还好明天穿的活动服,裤兜上拉着拉链,钱包手机一样都没被江水冲走。我翻脱手机一看黑屏了,又捏了捏Home键和开机键见没反应,看来是被江水泡过成了一块废铁。
惊骇和猎奇让我健忘了疼痛,江水泡湿了衣服阴冷阴冷地贴得我满身发麻。过了不久,那种奇特的麻痒从背脊又一起爬上了我的头皮。我深吸了一口气,蒲伏着向那盏灯火爬去,又扒开了齐膝高的几棵杂草,悄悄探出头。
面前一团火光正盛,恰是顺着江水漂了半响,撞在岸边停下的东西。那“咚”的一声想必也是灯火下的子船撞在岸边收回的,看来是鳌江上那一场变乱,把捆扎在一块儿的子母船松了绑。就是不晓得那母船到哪去了,为何子船孤零零的漂到了这里。我转念又一想,这是差人该办的事,当务之急是先看看船上有没有人,好歹找那么几小我聚在一起,看看能不能报警还是大师尽力把船再划归去。想罢了,我忍着背上的疼痛,伸手把住泊岸一边的船帮,抬腿翻进了船舱。
我听完内心一阵苦笑,心想:“妈的好小子,合着那倒下来的桌子就是你干的,差点把小爷活活砸死。”谢大炮见我俄然不说话,张着嘴问我如何了。我一摆手说没事,内心俄然又冒出一件事来,这事不细心想还好,一想起来只感觉满身都发毛。
我先是内心一惊,又强行平静下来,在远处细细看看半天,那人影黑脸黑胳膊的,身形健硕,脚下是一双熟谙的乔丹球鞋。我越看越像谢大炮,冲动得跑上前去。
我看谢大炮卖贫也卖的差未几了,想起龙船的事来,张口问谢大炮:“那子母船在江上打转的时候,我把住船帮,但是半天没闻声你的动静,你到底去哪了?”谢大炮听完摸了把脑门,眨了眨眼回道:“我看船帮上的两个海员落了水,本身脚下也不稳,一屁股就抱着桌脚就坐地上了。那船摇摇摆晃的,四周的菜盘子直闲逛,目睹桌上另有两个大饭团呢,再晃就要掉到江里去了。农夫伯伯很辛苦,粮食来之不易啊,平白掉到江里多可惜,我就伸手去够那菜盘子,谁知桌子一下倒了,把我栽到江里去了。”
谢大炮俄然从我身下扶地发展了几步,面带惶恐地叫道:“贱贱,你要干甚么,人家但是同性恋。”我听一个大男人竟然收回女人般的尖叫,又说出一些奇特的话来,本来做得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时脸也不由一红,转脸又骂道:“谢添,你他妈的没死啊?你瞧那江水泡过你都浑了,小爷能拿你咋滴?真他妈该让江水呛死你。”
江面这时刮起一阵冷风,我搓了搓被谢大炮搭过的肩膀,看着满地的长命灯故作平静地问:“小添子,龙船出事的时候你不是落水了?为甚么现在还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