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先前固然拿工兵铲在坛子里试过水,估计是因为铲子长度有限,没在坛子中捞出甚么物件来。厥后我们四人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坛子从供桌上抬下来,都谨慎翼翼地放在供桌前,恐怕坛子里的臭水溅在本身身上。但挪移过程中,坛子内水的免不了会摆布摇摆,没想到一阵摇摆后放在地上,竟然把坛里的东西给折腾出来了。
这么个物件,看着也有些年初了。放在博物馆里,反正也算个文物,现在如何能够孤零零地停在一个小平房的供桌上?
那供桌面积不大,站不下很多人,又加上放了不晓得多少年代了,也不晓得健壮不健壮,以是我和墩儿祥子只好站着上面干瞪眼,只等大炮在上面察看,看看能有甚么发明没有。
爷们办事都比较利索,听我一说完,四小我把沿的把沿,抬角的抬角。本来的坛子放在供桌上,我只能看到个侧面,也不晓得详细得有多大。这一抬我才发明这坛子奇大非常,两小我才气合抱过来,四小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坛子稳稳地放在供桌前。
大炮较着有些心不足悸,拿着铲子的手都些哆颤抖嗦,那铲面下水前磕在我铲沿上“窦窦”直响。墩儿的神采也不多数雅,只要祥子气定神闲,仿佛没事人一样,伸动手就把铲子往水里一阵捣鼓。我心想这小子平时话固然未几,看来关头时候倒是个狠茬。
大炮还在跟我们吹嘘坛子肉呢,这会一看捞起来个圆咕噜度的人头,吓得嘴里顿时哑了火,手上的工兵铲一抖又把人头扔回了坛子里。我听着坛子的水“扑通”一声,惊魂不决地从速后退了两步。
墩儿见大炮在上面捞了半响,也没见看出甚么花样来,顿时有些心急,号召着大炮就要让他下来。大炮从供桌上跳下来,一摊双手,表示内里甚么也没有。墩儿不信,抬腿正想上去也看一番,被伸手拦了下来。我说,我们四小我轮番上去得看到甚么时候,不如合力把这坛子从供桌上抬下来。
坛身被涂得黑漆漆的,摸在手上有种层次感。离近了一看,有像鱼鳞普通的斑纹,想来在坛烧铸之前就已刻好了鳞纹。四周还刻有鱼尾的斑纹款式,作水纹状,同一贯右摔向了坛底方向。我趴在坛口往下一看,坛里黑洞洞的,装满了黑水,一呼吸扑鼻的腥辣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