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婴听犀邪大王如此说,语声虽仍狂傲,可言中之意是已信了本身所说,心中略定。可听得前面犀邪大王所说,显是要将烧当部归为勾搭外族、吃里扒外的叛徒,将其他八部紧紧拉在本身这边,共同与烧当部为敌,用心实是险恶,心中不忿,便反击道。
却听贾婴接着说道,“众部首级,先听我一言!客岁十月我烧当部与先零及钟羌曾有约誓,哪一部先擒杀了护羌校尉赵冲,其他两部便尊那一部首级为大首级。此后羌族攻汉,全听大首级批示,不得如以往普通,各部自行其事,本日他打金城,明日我攻武威,都只几千人马,每次都让汉朝雄师一一毁灭。为了制止再让我羌族丧失惨痛,才要选出一个总领群羌的大首级。”
“那多大王不必惶恐,我们好好计议,想我九部共同商讨定会想出一个全面的体例……”说话之人乃是其他羌族八部中烧何部首级疾泊,他倒是在为那多说话,众部皆知烧当、烧何两部交好,疾泊如此说,世人也不觉得怪。
犀邪却也不否定,他仍有当这“大首级”之意,若说无此赌约,虽说那多也当不上“大首级”,可本身也当不上,他这般发兵动众地号集八部人马来此,却无功而返?这类吃力不奉迎的事他才不会去做呢,便干脆承认,“确有此事!”
贾婴看到犀邪大王如此作态,心中冷哼一声,面不改色对犀邪说道,“犀邪大王,眼下赵冲的尸身在此,你划下道来吧,如何才气放回我部那多大王?”众烧当部羌人也早已看出自家大王被人威胁,一个个对犀邪等其他各部羌人瞋目而视,剑拔弩张。
“犀邪大王定是传闻过‘狼刀骑’的名号吧?”贾婴对犀邪说道。
“不错!对岸便是吾斯单于亲率的两万人马!”贾婴虚张阵容说道,不但犀邪大王,连同一众其他各部首级也错愕扯马望向对岸,惊奇不定。
犀邪大王慌乱地张望了一阵,回身对贾婴说,“你休想骗我,对岸不过数百匈奴马队,你觉得本大王看不出吗?哼!”
“‘狼刀骑’,南匈奴单于的贴身卫队,本大王自是传闻过,贾智囊提他何为?”犀邪大王涓滴不知贾婴何意,一边和贾婴说着话,还一边向那几个走向河边的烧当羌人看去。
“好说,好说,我也没有强留你家大王的意义,只不过那多大王和其他部族首级还未一一喝过酒呢,却不知他们意下如何啊,我也是不好做主啊,呵呵。”犀邪大王却毫无放人的意义。
“既然犀邪大王和我家大王已是朋友了,那就请犀邪大王先让我家大王回到我部军中吧,其他之事容后再议。”贾婴见对方人多,心中顾忌,也不敢强来,语气缓了下来。
贾婴眉头猛地一凝,厉声对犀邪大王说道,“大王的意义是要以多欺少了!想以八部人众逼我们烧当部就范吗!涓滴不留给我们筹议的余地了?”
“犀邪大王倒也不是食言之人,既如此,是我烧当部擒杀了赵冲,如此便是我部那多大王做这‘大首级’了。众位大王另有何贰言?”贾婴也未曾想到犀邪会承认的如此干脆,便要抢占先机,顺着犀邪的话要将这‘大首级’尊位扣到那多身上。
本来这誓约最早倒是由先零和钟羌部提出。便如贾婴所说,西羌各部固然人数浩繁,可他们游牧种族追逐水草,居无定所,不像汉人有城池、郡县,军队百姓便驻守、糊口在一地,也就没法同一号令命谁守在哪,命哪部攻打哪;而各部放牧打猎,皆是闲散自在惯了,谁也不想听了谁的号令捐躯本部军民牛羊去攻打汉地,可正因为如此羌人才没法与汉军雄师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