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却听刘志在赵嫣耳中轻喃,“嫣儿,我们到路边去,等等我那些部下,我们便去找你要找寻的夏侯大叔。”
“罪臣等跟那民夫走出数十里进入一片草场,那人说此处便是兔苑,待得走进草场看到几十个茅草棚子,内里有十几个民夫在内,臣等问他们见没见过陛下与一名女人,他们说未曾见过。却另有近百人在另一处开筑荒地,臣等便又跟着去看望……”
“志哥哥,谁说你对百姓没有恩德?客岁洪灾聚在城门口那些哀鸿,不是志哥哥拿了衣粮送给他们,又给他们修了新家,他们再不消忍饿受冻,便是樊大婶他们,我昨日还见到了,都非常感念志哥哥的恩德,说志哥哥是……嗯……圣明仁爱的天子,将来定会建立一分功业!”赵嫣虽说见了樊大婶,这村民皆感激官府的恩德,但不知是刘志的圣旨,故而也未夸天子甚么,只是赵嫣情急下便说出,虽不是真相,却也算不上相欺,饶是如许,说话时也是神采酡红。
听了赵嫣的话,刘志只怔怔站在原地,半晌也没说话,俄然神情变得凄苦无已,转过甚看着赵嫣道,“嫣儿,莫非我真的是年幼无德吗?孤身为天子,却无甚功劳德行,对百姓也无恩德,难怪他们一个个都不爱帮我……都欲舍我而去……”语声苦涩无法,最后说道,“你最后也会离我而去吧……”更是悲伤无已,两眼含泪。
“雪兔!”刘志俄然叫了一声,顿时想到,昨晚和赵嫣追逐的那只野兔,看那兔子无光时一团乌黑,但火光晖映下公然是纯白一片,与中原的灰兔分歧,本没太重视,这时想来就是那所谓的雪兔。
“快叫他们到朕这来!不,朕亲身去!”刘志看到一旁赵嫣面露欣喜之色,心想赵嫣定想快些见到此人,便不顾本身的帝王之尊,要和赵嫣一同前去。赵嫣向刘志望了一眼,眼中尽是感激,刘志报之一笑。
“诺!”崔统领不敢违命,便带着刘志二人向林中走去。
刘志回望了眼赵嫣,摇了点头,厉声对崔统领道,“起家吧,站在一旁服侍!”
那崔统领正自栗六不安,却听刘志冷冷问道,“你们以后去那里了?”
“恰是!罪臣听那民夫说大将军在洛阳城西构筑了一座兔苑,周遭纵横数十里,向各州郡征收活兔,这些兔子后腿上都被剃了一撮毛作为暗号,恰逢昨日刚从辽东征来数百雪兔,那些民夫为这些兔子剃毛,再一人提数只雪兔送去兔苑,倒是有一人走路时绊了一跤,有三只兔子便从那人手上逃脱……”
刘志将赵嫣紧紧地搂在怀中,赵嫣也感受着刘志胸膛的暖和,两人眼中都不觉溢出晶莹。
“你接着说罢。”崔统领见刘志出声,忙惊得愣住了嘴,这时接到圣命才又说道。
“罪臣比及了那荒地,看到十几小我拿着鞭子看着百余人,那百余人一个个拿着锄头斧镐正在开开荒地,可那些民夫竟只要的干活,有的累了便躺在地上歇一会,再去干活。而那十几个持鞭子的显是看管,却也不去上前鞭打,竟连呵叱声也没有……”
两人等了一个时候,虽有几人颠末,却非那一干黑铠卫士,刘志不由皱了皱眉头,赵嫣看着刘志神采,问道,“志哥哥,你出来已有一日多了,宫中定有很多事要等你措置,嫣儿大胆竟让志哥哥来此……”
“那人本来觉得罪臣等是梁冀派来抓他归去的,这才吓得逃窜也不敢说。罪臣心想陛下能够沦陷在那兔苑中了,错愕下便让那人带路去兔苑,那人本不肯,厥后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得不去了。”刘志和赵嫣二人都听得风趣,也不觉这崔统领说话繁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