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法?哈哈……”黄袍道人愤激地大笑道:“人间人均觉得我能使妖术,呼唤魔兵,但是谁又知,我撒豆成兵呼唤的恰是滞留六合间,不肯拜别的冤魂啊!彼苍不义,我便杀天逆天,又有何妨?天上剑仙三百万,见我也须尽低眉!”
接着,我的手中就呈现了一本书,上面写着几笔超脱的大字苍遒有力:承平要术。
我差点都快笑出声来,想不到下山以来,竟然斩杀了黄巾军的首要头领,这下想不着名都难。一刀砍下,鲜血四溅,喷了我一脸,一颗头颅咕噜噜滚到了我的脚下,却不是张宝的人头,而是他座下那匹马的。本来,戏文中都用的带把的大刀,我这大刀固然英勇,但是长度却不敷,只够获得马头。
我身着道袍,背负大刀,实有些不伦不类,但这也是没体例的事。曲阳城头有人问话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我好让我家天公将军晓得!”
但是,这乱世当中,我只想做一个刀客。
黄巾军会利用妖法是我早有预估的,也并不惶恐。当下伸手取出了几张用狗血画就的符咒,撒了出去,为了保险起见,我又舞起刀光护住了满身。只见公然豆子兵不见了,只剩下张宝呆立在地。
“学了你的承平要术又能如何?”
张宝大惊,不料我技艺俄然精进如此,猝不及防之下,几乎掉上马去。还好他技艺高深,久经疆场,仓猝当中将头一矮,堪堪躲过这招。趁我分神,他夺回长枪,当下抖擞精力,再也不近我的身,刺、挑、勾、转,枪法当中多有奇妙,招数也算用的纯熟。
张角浅笑道:“不怪你,是彼苍要我死。它为我开了天门,张角也不屑入!”他挥一挥衣袖,道:“再见了小兄弟,你好自为之。”
过未几时,张角未露面,张宝却率人出得城来,只见黄巾军都头戴白巾,举着白幡。我心中一格登,早传闻张角得了沉痾,莫非,这是他已死了?
我忽地想起一事,大喊问道:“张宝说是我害死了你,这是如何回事?”
一众将士就像看到了地上白捡的财帛,呼喝着朝着黄巾军大杀而去。
我脑筋当中一片空缺。本来觉得黄巾军祸国殃民,除杀之就是“替天行道”,但是,如许的结局便是天道吗?
“大风大雨,大江大浪,书里天下,手心江湖。看过了世事无常,民气叵测,剩几个牛鬼蛇神?我得徒弟传授《承平要术》,悬壶济世数十载,可我最后才明白,我本来想挽救这全天下的人,但是我却连本身都救不了。地泽万物,神农不死;贵爵将相,宁有种乎?”
我恻然。
“……你容我三思。”
我初出江湖经历尚浅,公然也就住了手,硬生生收住了刀势,直闷得我心头难受。我正待答话,却不料张宝这厮从怀中取出了一把豆子来,口中念念有词,豆子撒在地上都成了黑衣的兵士,四周八方朝我杀气腾腾而来。
“我不入天国,不堕循环,时候已经未几了。你我相见仅一面,可你本性朴素,能为百姓求安宁。非论你是否筹算拜我为师,我都将这《承平要术》传授于你,望你好生研习,造福百姓。”
这一日,天空阴云密布,轻风乍起,卷起残叶无数。很有高祖刘邦笔下“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的意境。
我虽是一愣,但并不泄气,又跃马朝着张宝杀去。那边曹操看我得胜,大喜道:“擂鼓,为段将军助势!”战鼓响起,我身临其境,感受热血沸腾。马刚扬蹄就已经追上张宝,我又是一刀当头劈下。
张角俄然大笑。
我大喝一声冲向前去,一刀斩在那兵士的头颅前愣住,大喝一声:“滚!”那兵士也不敢多话,提着裤子就跑了。少妇顿时将婴儿抱了起来,害怕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