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两千变成了掠四千。
我挠了挠被他踹中的肩膀,一脸无辜道:“山上庙中新搬来了座大钟,每日凌晨和尚总要敲钟十下,我就看它如何停下。这几日日日看,就悟得了这个事理。”
落日西下,火红地烧了半边天。
下山,也讲究的是个水到渠成。
这观中,都是女羽士,有几个标致的姐姐,一向都对我很好。
“不去。”
“我说大虎啊,你不是爱吃酒肉吗?山下有的是好酒好肉,不像徒弟如许寒酸,给你老是吃不饱……”
师父武功很好,全真教的刀法练的炉火纯青,师祖曾评说当今武林,说能在师父部下走过五十招的人不出十人。我却不信,一脸鄙陋的徒弟如何看也不像是个妙手。直到有一次,有一名妙手也不知怎地,传闻了他的技艺,便上山来向他应战,他没法遁藏只得迎战。
那几日,他把生了锈的大刀磨了又磨,见有香客来访,直大喝一声,舞的虎虎生风。
徒弟对她很有些意义,看着她的眼神老是和顺而炙热。
“你……”徒弟气的挥手欲打,可手在空中对峙了一会儿,还是作罢了。看模样,徒弟顿时都要哭了出来,他搬来了道观里的米缸,假装哭泣道:“你看你看,咱道观里也就这点米了,熬一顿粥怕都不敷了,你要再不走,徒弟但是至心赡养不起你了。”
我不假思考:“如我亲爹普通。”
大暑过后是立秋。
下了山,就少了一张用饭的嘴。
“徒儿,快快下山去吧,谁再敢说你傻,你就揍他,打死都不怕,徒弟给你撑腰。”
这一日,正值清秋。
久而久之,徒弟的名声也就臭了。
徒弟沉吟很久,俄然问道:“大虎,你感觉这些年来徒弟对你如何?”
吃完了饭,我又在四周转悠了一圈,傍晚时分,青牛和我打着饱隔,才回到了重阳宫中。
白露秋分寒露后是霜降。
这让香客们非常思疑,这莫非不是江湖上传播已久的“五虎断门刀”吗?
初练刀的五年里,徒弟还是没有传授我高深玄奥的招法,只是让我反复四个古板行动,突刺,竖劈,斜斩,回掠。刺一千,斩一千,劈两千,掠两千。
这一练就是十二年。徒弟没有给我购置练武的衣裳,我便始终光膀子练刀,这些年来,是越来越黑了,可刀法,远未入流。
传闻,山下太极拳倒是很炽热,开馆授徒的钱比香火钱那是多了很多,这也是徒弟的胡想。曾经,他也曾下山购置了一套粗布淡黄窄领窄袖褂,浅褐布裤束腿,青云底圆口布鞋,头顶青布束带抹额,都是些平常装束,传闻前后只花了三两银子,店家还分外赠送了一顶道冠和两柄拂尘。穿戴起来,倒很有几分仙风道骨。
可只要我晓得,这些书内里不说一些道家的孤本经籍,就拿武学来讲,也有很多真材实料的武学秘笈,像《金刚伏魔拳》、《天山折梅手》、《飞花摘叶指》、《九阴九阳》等等,无一不是冠绝天下的武功,学成一样这江湖便难遇敌手了。
徒弟欣喜地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大虎啊,不是徒弟非要逼你下山。可你也满十八岁了,总跟着徒弟在这山上也不是体例,徒弟是与世无争无欲无求,可你毕竟还年青。去山下立名立万,哪怕去福威或者镇远镖局之类当个镖头,老是绰绰不足的,如许过个两年也能娶个媳妇,再能生个小子,也算是为我全真教续了香火。”
只是,院中有一棵千年的古树,倒是非常高雅。
徒弟在一旁絮干脆叨,我却无动于衷。
全真教别的没有,祖代传下来的藏书倒是很多,徒弟称它们为“三千道藏”。偶然候师附会下山卖一些秘笈,一本只要十块钱,可却被人笑掉了大牙,隔壁一样名字的,凡是只要五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