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北盟渔赋,与田赋类同,却又大分歧。”
全耗损在收粮的官吏兜里了。
刘备毫不藏私,大拇指与食指一竖,伸手比了个八,直言直语,“流民暂编士卒最苦,其家眷驾舟随编队所获,渔获征缴八成。
“上缴?同一收买?”
刘虞最重民生,紧声发问,“这日三千斤渔获,是多少艘渔船所获?”
士卒随参军退役年限愈增,征缴会随之逐年递加。
刘虞眉头微皱,想到了强征郡国乡民从戎,庶人戍边的恶政,激发的军卒流亡叛变,觉得刘备等人也是强征。
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都是以牧为主,而不是猎。汉地农耕已久,更不猎了,田野猎物再多,也仅是副食调剂,是农闲时的弥补。
一个在乡伍长若能疆场建功,逢战先登,得以授勋,甚或能比乡长征缴比例更低。不但渔船鱼具由联盟免费供应,渔获征缴不过二三成罢了。
可官吏不觉得耻,反觉得荣,对劲于自家端方老道,鄙夷小民愚笨不懂端方。越是腿上工夫了得,一脚踹的越狠,对小民越狠的人才,越是获得重用。
所征缴的渔获,内里是包含换网支出,晒网搬运等由编队后勤同一安排无偿支出,仅一鱼网换新所支,每年就抵半船。
刘备的答复却与刘虞所虑,截然相反,“我等非贤人,先顾的是自家。只要士卒军属,与北盟亲善的在地乡里渔户,经申请由盟中卖力农林牧渔的渔业司批合以后,才允挂我等之赤旗,入北盟直属渔船队。”
至于将校士伍手中的目标,是赐是予,是恤是卖,皆不问,全由各级将校士官做主。若不公自有世人推,麾下士卒逢战必不前,因果自找,倒是不消吾等过问。
每天就是十六汉斤多些的粮,吃不完的能够换酱菜油盐,布匹肉糖,能够卖粮换钱,攒钱盖新房。
到了里长,则只征半数,多二什长四伍长目标。亭长征四成,多四里长八什长目标。一乡之长,征三成,多八亭长十六里长目标。
刘虞倒吸了一口冷气,喃喃道:“列渔夫江河觉得阵,军法捕鱼?”
“征缴非常简朴,与田分三等,水旱瘠分门别收分歧,我等只论士卒将校盟中品级。说是征赋,不如说是佃舟。”
刘虞睁大了眼,满脸惊诧,“每日渔获过二百五十石?”
刘虞对刘备的不藏私,捋须畅笑,心中非常对劲。
而打猎不可。
刘备神采中并无得意,语气中反略为遗憾,“实际每艘渔船,当日均匀渔获不过十斤。倒是直属我北盟的渔船,日获普过六十斤。撤除我等捕捞量,实际渔户所得,当日单船渔获不过四五斤。”
“直属渔船?合作统购?”
可刘备接下来的一句话,就令刘虞大惊失容:“单漯水一河,我等日捕捞鲢、鲤、鳊,翘嘴等江鱼,已过三千斤。”
“我等哪知甚么军阵,军法,就是个合作。”刘备谦声道。
看得懂是你本领,看不懂没教你的任务。
“多少?一日三千斤?”
因为按官府收粮的端方,从摇摆的斛中晃落地的粮食,不算。且不准缴粮的小农扫回收走,这是征粮收赋期间的“普通耗损”。
有精于此道的老渔夫坐镇编队,充当望渔观潮之责。用不着编队内的每小我,都会织网找鱼捕鱼。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一粒粒辛苦得来的粮食,就是农家的独一希冀。
时下幽州最为困苦的就是胡人渔猎部落,汉地最困苦的就是山民,缺粮缺盐,猎物无人买,毛皮都卖不上价。
十斤鱼便要被收了八斤上去,余不敷温饱。闲时其家眷尚要予其所属编队,织网晒网,补缀浆洗,剖鱼晒鱼,搬货装舱,多做些帮工,才不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