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军的水军，成兵于民，藏兵于民。”
“对，羊皮口袋充气，以麻绳栓于舟身两侧，以舟楫连江，人踏其上。”
以后，绕蓟县不顾，持续向西突击，前锋直指西进的程远志本部。
他们将汇同沮阳开赴居庸南谷口外的驼马辎队，运送沮阳营地与居庸武库中的一部分军器箭矢。
“那好，我也不与你客气。”
收反贼之尸，一个闻风奏事，岂不就是怜悯造反？何必来哉。
程普半晌不言，忽又从椅上站起，一抱拳：“定不辱命，普时下就回船予杨将军缴令，催督渡船，明日渔船一至，便去收尸。”
临城不入，向北斜击昌平，野战击溃回守蓟县黄巾，夺昌平后仍不南击蓟县，持续向西突击。
涞水两岸是人丁稠密带，沿河乡民平常洗漱，浆衣，取水，全在一条河上，若发时疫便是顺河而下，穿广阳直入渔阳。且我等渔船队功课，时不时网出来两具腐尸的，鱼还卖不卖了，那但是军粮啊，我也吃。
我们是为目标办事的，不是为渔船，渔民，织户，士卒，百姓办事的。
北路军由苏双带领，由狐奴掉头向西进入广阳郡境内，直趋幽州刺史治所蓟县。
两路马队一南一北，开着的剪刀一样向蓟县南北两翼突击，横扫沿途县乡，为沿途被束缚的乡亭与豪族坞堡大发红旗。
李轩对呆神的程普呵呵一笑，“你早回，明日可至拒马河岸一观，涨潮涨潮，泥湿地沙岸等易停顿地形，如何运送陆军与辎重登陆，一样是水军要处理的题目。
李轩对程普道，“黄巾大溃，蹈河者数以万计，下流幸存者不知凡几，河中溺亡之尸，倒是要收捞一下的。”
说着，又是拱手躬身，深拜到膝，“能为仙帅门下一喽啰，普之大幸，今微躯愧受仙帅一揽，余生无憾，必效死力。”
“收尸？”程普惊诧，不明白反贼之尸，不认其暴晒荒漠，鱼虾而食，有何好收敛。
“对，全烧掉，几十艘小渔船罢了。旧的不去，新的需求就出不来，就是对盟内造船工匠的犯法。就没来由为老军属换新船，就起不到有功必赏的教诲意义，就养不出被盟内征调，必有功德的本能，就熬炼不了军地联动，就不好拉拢军心，民气。
“德谋先暂领盟内渔船队，并水路辎秣输运事，时下紧急的倒是净河。”
“不必催船，缴令后自回便可。”
可惜，更大的打击继踵而至。
程普浑身巨震，深深佩服：“若能亲眼目睹仙帅所言场景之一二，普不枉此生。”
三日前，拒马河边一战，公孙瓒三千幽州突骑之威，实在过分锋利，六万黄巾一击之下，半日即灭。
当日黄巾溃兵数万人争相蹈河的惨状，已经将程远志吓破了胆。收拢东岸溃兵后，未在河边担搁，仓猝东返。
当毁灭我们的一些渔船，能够达成我们的目标，那就毁灭它。当毁灭我们的一些渔民，一些士卒，一些百姓，能够达成我们的目标，那就毁灭它。
昨晚关靖出营时，新的探马又回返居庸，辎队将连同被押送的两万黄巾战俘，一起东来。
只要能够达到目标，仇敌的尸身，也是能够成为我们的东西的。你现在对收黄巾之尸，另有甚么疑问么？”
李轩拉过一把椅子，把程普虚摁入坐，自坐回椅子道，“北盟征召了上谷，广阳四周的渔船队，明日就会循涞水而至。德谋是水上曹吏，对拒马河段与下流河道的环境，该比我等体味。”
且黄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等收尸不但为了防疫，不但为了渔，也是收给黄巾看的。当场网捞当场埋葬，坟茔就循拒马河及其下流，沿着河道两岸建，就立北盟收敛黄巾之尸于此的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