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辨收起的玄铁戟,再次迸放出数十道绚光,斜指火线,号令道:“皇辅军统统人换上铁木弓,抛射进步。”
山臊领煞白兽眼中的镇静更浓了,猩红色的长舌,不断舔弄黄的利齿,一只长满灰毛的手臂格挡玄铁戟,另一只灰毛手臂裹挟着北风,极刺向刘辨的头颅。
“杀!”
众将士一个个浑身抖,嘴唇紫,身材冻的笨拙不已,起初能够轻松拉开的铁木弓,此时,用尽满身的力量,也只能伸开一半。
“吘——”
六合间俄然响起一阵降落且诡异的箫声,声音凄厉如九婴啼鸣,又如长平鬼蜮吼怒的阴风,令人不寒而栗,本就冷冰冰的身材,更加森冷不堪。
“本日,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山臊。”
山臊头领惨白的兽眼,贪婪的盯着狂飙杀来的刘辨,利齿交叉的血盆大口,流淌出大量的涎液,滴答在雪地上,顿时激起一缕缕白烟。
“嘎嘎——”
奔腾在最火线的山臊,是上千只山臊的头领之一,气力与刘辨相称,已经达到了玄阶上品的境地。
音波尖啸,滋啦刺耳,锋利无双的玄铁戟劈砍在兽爪上,不但没能一击斩落乌黑透亮的兽爪,还出金属订交的尖啸。
“嘎——”山臊头领鬼叫一声,腾空跃起,伸出长长的利爪,率先杀向刘辨。
众将士只觉面前剑光一闪,奔腾在半空的太子殿下,斩杀了一只强大的山臊头领,浑身热血沸腾,神采涨红的纵声大吼起来。
刘辨与戏志才、徐庶已经来不及思虑,山臊越来越近了,一股股恶臭非常的味道,刹时挡住了冬夜的气味,六合间空留直欲作呕的腐臭气味。
一柄赤色神剑,在山臊惊诧的目光当中,一击斩断灰毛手臂,顺势又劈下了它的头颅。
“杀!”
刘辨听到这话,威武的脸容升起了一丝凝重,沉声道:“北邙山自从被光武人皇弹压以后,已经封闭了数百年,任何人都不能进入,任何凶兽也不能出来。”
戏志才与徐庶看到漫山遍野的黑影,心中的惶恐如同迸爆的火山,瞬息间袭满了满身,骇然道:“北邙山的山臊。”
“咳...咳...洛阳城墙的防备力,阎罗比谁都清楚,先不说城墙有万丈之高,单是数千架虬筋弩,就足以射杀十万雄师。”
锦帆游弩手狂笑连连的收起了叠浪连弩,右手迅一拔,一柄柄雪亮的环手刀,麋集如林的斜指夜空。
“呸。”刘辨不屑的吐出一口唾液,左手挽出一道剑花,干将剑插回了腰间,双手握着玄铁戟,大吼道:“土鸡瓦狗!”
不过,极其惊悚的是,雪夜中只要‘嘎嘎’鬼啸声,却没有出一丝一毫,雄师奔腾的‘咚咚’脚步声,仿佛这股玄色大潮真是一顷水流,无声无息的漫延而来。
“土鸡瓦狗!”
徐庶沉吟半晌,放眼望去,只见白蒙蒙的六合间除了积雪、枯树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乃至,酷好啄食尸身的鬼鸦,也没有一只。
“四周的阵势看似平坦,没有能够埋伏的地点,但现在是深冬,漫山遍野都是厚厚的积雪,只要士卒藏在积雪之下,再稍作一些粉饰,埋伏数万雄师还是能够的。”
他们不消想也晓得答案,唯有阎罗才有开启北邙山的才气,也只要他会不顾洛阳百万子民的安危,翻开北邙山的镇封,开释内里积累了数千年的凶兽。
大雪平原空落落的,没有一丝朝气,沉寂的有些诡异。
电光火石之间,赤色身影与玄色兽影,在半空中碰撞在了一起,只听刘辨狂吼一声,绚光汹汹鼓涌,附着在玄铁戟之上,飞斩向了山臊领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