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一时无计,只得向孙策就教。不知不觉的,他收起了那一丝淡淡的优胜感。他想到的孙策都想到了,足以证明孙策对这个题目的思考比他更深切,并且很能够有了必然的心得。他提不出更好的建议,只能看孙策有甚么奇策。
比如说袁术,孙坚慑于袁术的家世,将南阳拱手相让,袁术是以表孙坚行破虏将军,领豫州刺史,厕身一方诸侯,孙家父子对袁术非常戴德,孙策最听不得别人说袁术不好,但现在的反应却与之前大相径庭,判若两人。
“这还用说?当然是凭借袁氏了。”周瑜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有些滑头。“伯符,令尊现在做的就是最好的挑选。袁氏四世三公,负天下之望,现在袁公路据南阳,袁本初据河北,天下豪杰争相附从,山东几近都是袁家的天下,用不了几年……”
孙策摇点头。“袁术不是明主,家父与董卓交兵时,他便有断粮之举,这联盟恐怕难以耐久,久必生隙。偏僻州郡也只能苟安,不敷以争天下。公瑾再思。”
孙策歪了歪嘴,没搭周瑜的腔。即便他没有穿越者的先知先觉,他也晓得周瑜这是在开打趣。袁氏兄弟起兵到有一年半了,身为庐江第一世家,周家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表态,明显对袁氏兄弟并不看好,周瑜又如何能够感觉他们能够成事。如果真如许,他倒懒得理睬周瑜了。
周瑜语塞。他晓得占有江东轻易,争天下难,孙策能想到这一点很不轻易,特别是回绝了荣归故里的引诱很有魄力。但就孙家这点气力,除此一策,你还能如何样?
孙策反应平平,周瑜却不自发的皱了皱眉,心中微生波澜。他和孙策同龄,又一见仍旧,但两人上风分歧。孙策技艺好,是可贵的懦夫,他则家学渊源,在见地上略胜一筹。如果两人比武较技,孙策天然占上风,如果像明天一样论及兵法政务,他倒是当仁不让的报告者,孙策凡是只要听的份。但是明天孙策的反应分歧以往,无形中多了几分自傲,仿佛对他要说甚么心知肚明,让他颇感不测。
孙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周瑜。汗青上的周瑜最后是跟着孙策干了,赤壁之战时又是果断的主战派,一心要盘据江东,但现在的他如何想,孙策还真不敢鉴定。他用心说得这么露骨,就是想摸索一下周瑜的内心究竟是如何想的。如果周瑜也感觉汉家没戏了,那他们就是志同道合。如果周瑜内心另有汉家天下,那他有些事临时还不能拜托给周瑜,等机会成熟再说。
“伯符,高天子当年也曾远避汉中。”周瑜辩白道,不知不觉地进步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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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豁然,赞了一声:“见微知著,知错能改,伯符可谓明智。”
“伯符,那依你之意,又当如何?”
“占有吴会轻易,想守住却难。若仇敌占有荆州,顺江而下,江东无险可守,以是说能够苟安,不敷以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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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点点头,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孙家是吴郡人,去江东生长当然最合适。“丹阳出精兵,进可越江而攻,退可凭江而守,掠夺吴会。且丹阳太守周昕不谙兵事,正可一鼓而下,据而有之。”
见孙策说得当真,周瑜也收起打趣之心,想了一会儿。“如果就天下情势而言,我觉恰当安身南阳,进据河北,就像光武天子当年一样。不过……”他又瞅了孙策一眼,眼中带笑。“袁本初恐怕分歧意。”
周瑜摸索地问道:“伯符,你……甚么时候对袁公路有了分歧的观点?”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做?”孙策循循善诱,如面对小红帽的大灰狼,一步步地把周瑜往建功立业的不归路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