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山民回到屋里,见庞德公道站在庭中,仰首看天,神情凝重,便走到一旁,悄悄地立下。
“难以定夺吧?”庞德公低下头,幽幽地瞅了庞山民一眼。“孙氏父子善于军事,这一点非刘表能及。但可否争得荆州,军事才气只是一方面。南阳固然户口多,但世家豪强也多,袁术能搜刮多少物质,不容悲观。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派孙坚攻襄阳。刘表是不善于军事,但他近有蔡蒯支撑,远有袁绍联盟,又占有了襄阳,不出不测的话守上半年不成题目。半年以后,袁术还能不能撑得住,谁晓得?”
庞德公嗯了一声,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山民,你感觉刘表和孙坚谁会是荆州之主?”
庞山民如释重负。
“阿爹,孙将军已经走了,黄汉升与他一起,彻夜会与他同游。”
“黄君另有甚么指教?”
“愿为将军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黄忠拜伏在地,泣不成声。
“万一孙策……胜了呢?”庞山民不甘心的问道。毕竟到目前为止,孙策是第一个说他有二千石之能的人。
孙家是富春豪门,受人轻视,孙坚想娶吴夫人的时候就是以被吴氏支属回绝。孙坚颠末二十多年的斗争,现在已经是一方诸侯,但他骨子里的自大还在,至今不肯意将家眷留在富春。但比起黄忠,孙家的遭受并没有那么夸大,乃至能够说是荣幸的。
“呃……”黄忠的舌头在嘴里打滚,却如何也说不出口。孙坚派人找他,他没去,现在却投奔孙坚的儿子孙策,并且是主动投奔,是不是合适?
但是孙策指出了刘表一个致命缺点:刘表在军事上天赋不敷。不但是他,他身边的人也是如此,蔡瑁、蒯越等人不能说笨,但也谈不上善于军事。做一个浅显的将领绰绰不足,碰到孙坚如许的虎将,他们就不敷看了。
黄忠求之不得,半推半当场跟着孙策走了。庞山民站在门前,内心伤溜溜的。孙策说他有二千石之才,却没有聘请他同游。唉,都是老爹太要面子,不肯开口求人,要不然我现在也能退隐了。
若非如此,刘表也不会让黄祖这个匹夫镇守樊城,与孙坚对峙。
黄忠又惊又喜。他是南阳人,岂能不晓得五羊皮的典故。五羊皮大夫百里奚就是南阳宛人,南阳人没有不晓得这位先贤的,也常以这位先贤自勉。黄忠就是此中之一,但他向来不敢以百里奚自夸。现在孙策将他比做五羊皮都尉,这份知遇之恩比甚么高官厚禄都知心。跟着如许的明主,还用担忧甚么前程?的确是一片光亮啊。
庞德公本来觉得孙策会对刘表有所贬抑。毕竟是敌对两边,孙策再公道,也不免先入为主。但听了孙策对刘表的评价,庞德公感觉孙策不但没有贬抑刘表,乃至有些拔高。
即便如此,庞德公也没有明白表态,与孙策谈了半天,连顿饭都没有留,就让庞山民送孙策出去。孙策也没说甚么,他晓得本身的目标已经达到了。庞家这么清简,估计也没甚么好吃的,何况内里另有一个黄忠,晾了他半天,也不晓得他走了没有。
如此看来,孙家父子比刘表强得太多,荆州最后落入孙家手中的能够性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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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并不晓得本身装逼过分,提早透露了对庞统的稠密兴趣,反而落空了一个获得庞家支撑的机遇。他与黄忠相谈甚欢,沉浸在捡漏的高兴当中。固然之前有过节,但他已经胜利的解开了黄忠的心结,而两边类似的家庭背景则让他们的干系敏捷和谐起来。
“不过,短期内不能给黄君太高的职务,最多不过六百石。”孙策拍拍黄忠的手,诚心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