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一边哭一边挥挥袖子。“异度想说甚么,就直说吧。”
蔡瑁不为所动,转头看了一眼蒯越。“蒯异度,你如果想报仇,现在就是机遇。如果不想报仇,我可就去了,你不要悔怨。”
蔡瑁如梦初醒,这哪是要把兵权给他,这是思疑他与孙策勾搭啊。他顿时怒了。蔡洲被孙策攻占,蔡家长幼近千口被孙策押往大营做人质,都是因为蒯越见死不救,刘表甚么也不说。现在蒯家也被孙策劫了,刘表却甚么也不问,一口咬定他是幕后黑手,这差异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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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灵光一现,赶紧起家抓住蒯越的袖子。“异度,若与袁公路构和,于公于私,你都是最好的人选啊。”
“异……异度,你……待如何?”
竹杖滑落在地,裂开了一条缝。蒯越却没心机去管,拿起蒯祺的信,三步并作两步出了门,直奔刺史府。他走了两步,又折了返来,深思半晌,叫来一个亲信,叮咛了两声。亲信点头承诺,仓促地去了。
“彼苍啊,莫非我皇汉四百年,气数真的尽了吗?”刘表不晓得如何答复蔡瑁,只好捶胸顿足,涕泪交换。“为何戋戋一个孙策就能逼得我进退失据,无处安身啊。”
时候不长,亲信返来了,带返来一个动静。六天前,蔡瑁以联络诸家为借口,在城外一夜未归。
刘表怒不成遏,立即让人叫来了蔡瑁。蔡瑁好半天赋来,刘表等得火大,一见面就问道:“德珪,诸家可愿帮手守城?”
刘表一听就怒了,嘲笑道:“他是回蔡洲去了吧。”
蔡瑁还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一个劲儿的抱屈。“使君,孙策夺蔡洲,败海军,劫粮道,连战连胜,随时能够越沔水而战,各家都不敢获咎孙策。我磨破了嘴皮,也没人情愿出钱出粮,实在是难办啊。”
“异度家人被孙策所劫,方寸乱矣,岂能统兵。蔡洲固然被孙策所据,德珪却心静如水,不动如山,这才是大将之才。”
“使君,越鄙人,承蒙使君错爱,本想与使君共成一番奇迹。现在家人被孙策所劫,精力恍忽,那里另故意机为使君运营。请使君消弭我的兵权,拜托更有才气的人。若能逃过一劫,我将今后退隐,不问世事,以免扳连家人。”
“异度啊,你不掌兵,谁还能掌兵,莫非你要让我向孙策投降吗?”
刘表的脸渐渐涨得通红。蒯越这是在劈面热诚他啊,他是朝廷正式任命的荆州刺史,不能保境安民,还要向孙坚投降,做一个太守,莫非我分开了荆州就不能保存了吗,非得在孙坚部下委曲责备?
蒯越低着头,叹了一口气。蔡瑁也不睬他,回身就走。“德珪留步。”蒯越起家拦住他,摘下腰间的印绶,放在刘大要前的案上,深施一礼。“使君,临别一言,还请使君留意。”
孙策派人攻击了蒯家,手腕可谓无耻。可此时现在不是和孙策讲仁义品德的时候,蒯家几百口人的存亡存亡才是关头。蒯祺落在孙策手中已经让他很难堪了,刘表派兄长出使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现在蒯家全数落入孙策手中,就算他不肯低头,一心忠于刘表,刘表能信赖他吗?
“使君,蔡德珪忠心可嘉,蔡家又与孙家方才结成姻亲,若使君委任德珪为将,令他与孙策构和,定可保襄阳无恙。使君纵不能保荆州,也可为一郡太守。”
蒯越腾身而起,几乎撞翻了面前的案几。
蒯越咬牙切齿。“蔡德珪,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怨我。”他带上竹杖,赶往刺史府,来到刘大要前,双手奉上竹杖和蒯祺的信,放声大哭。
蔡瑁心如死灰,摘下腰间的印绶,送到刘表的面前,又摘下冠,拆开首发,矗立在刘大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