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们都没有和孙策父子这类人打交道的经历。之前是看不上,现在是不敢。前有孙坚杀王睿、张咨,后有孙策折腾蔡家、蒯家,这些暴烈手腕都是他们没有遇过的,再能言善辩也辩不过刀啊。
黄阿楚红了脸,却仍然一本端庄。“小姨,你脸红了。”
蔡珂一头雾水。“为甚么?”她盯着黄阿楚看了一会儿,俄然说道:“阿楚,你……不会是看中了他,怕小姨抢吧?嘻嘻,那你可想得太多了,小姨固然还没有正式停止婚礼,却已经嫁给了你新姨父,不会变卦的,以是嘛,你不消担忧。”
蒯祺已经被放走了,但襄阳豪强面对的费事并没有真正处理。孙策要地盘,不给地盘就杀人,就算蔡黄两家能幸免,他们也没法向其他各家交代。他们很想筹议出一个分身齐美的体例,但会商了半天,还是一筹莫展,只能相对感喟。
“不,不是德珪,是孙策。”蔡珂抚着胸口,喘了两口气。“孙策鼓励德珪去宛城,奉告袁术蒯良向袁绍求援的事。袁术必定要派人劫杀蒯良,我们蔡家和蒯家的仇解不开了。”
无数题目在她的小脑袋里回旋。她读过很多书,也常常听父亲与人议论,但不管是贤人留下的文籍还是父辈睿智的谈吐,都找不到这个题目的答案。
“你才多大,你晓得小姨喜好甚么样的人?”
蔡讽气得拍案痛骂。“你们这两个蠢物!”
黄承彦和蔡讽相对而坐,翁婿俩神采都不好。
“那当然,要不然我如何会……”蔡珂说了一半,俄然发觉又上了当,伸手拎着黄阿楚的耳朵。“又套我的话是吧?阿楚,你现在越来越坏了,敢拿小姨开打趣。我跟你说,你姨父固然诚恳了些,倒是个好人,对小姨可好呢。”
黄承彦在一旁听了,抚着髯毛苦笑不已。“此子为了诽谤分化襄阳诸家,还真是无所不消其极啊。看来,我们死力救援蒯家的企图,他已经晓得了。放了蒯祺,转而去杀蒯良,还把任务推到了德珪身上,这一手……防不堪防啊。”
黄阿楚看看孙辅的背影,有点奇特。“小姨,你如何会嫁给他,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你会喜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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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你应当喜好孙将军那样的,又漂亮又有才气。我这新姨父固然长得不丢脸,却不敷聪明。”
“你小姨我是谁?”蔡珂想起孙策对她的评价,嘴角微挑,暴露对劲的笑容。“就是他也说我是女中豪杰,不让须眉呢。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
黄阿楚托着腮,坐在一旁,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会儿看看外大父,一会儿看看父亲,百思不得其解。这两小我都是她崇拜的人,仿佛没有甚么事是他们处理不了的,现在两人面劈面,叹了半天的气,这绝对是第一次。
就因为阿谁年青的孙将军?
“我晓得,我晓得,新姨父固然也是个武人,倒是个好人,不像阿谁孙将军,动不动就要杀人。”
蔡讽和黄承彦面面相觑。蔡讽说道:“你胡说甚么?别焦急,渐渐说。”
一想起孙策,黄阿楚就有些脸红,不由自主地去摸孙策摸过的头发。孙策长得俊朗,是那种可贵一见的美女人,穿上甲胄更是威武不凡,但更吸惹人的倒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一点也不像十六七岁的人,就像深渊一样,让人看不到底,乃至能将人吸出来。
和他的眼睛一样通俗的是他那猖獗的谈吐。世家固然不乏纨绔后辈,但学问品德上佳的人也很多,人才辈出,是各地人杰的代表,如何就成了天下大乱的本源?那些黄巾军是因为没饭吃才造反的吗?既然地盘这么首要,他们为甚么要卖掉本身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