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收到，下午读了。”
“如果你没有来长安，留在颍川，或许现在就能被人称为密斯了。以你的聪明，唐家也不会……”荀彧俄然愣住，没有再说下去。唐夫人笑了一声：“我在颍川也没用，不是被他们逼着再醮，就是被逼死。孙策不抓他们，我也会告发他们。”
卫觊说道：“回禀陛下，令君还没来，要不要派人去请一下？”
“蔡琰为甚么分开了卫家，回了陈留？”
荀彧沉默了半晌，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楚。“臣觉得，震聋发聩。”
荀彧没听到唐夫人的反应，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正入迷，不由笑了一声。“想甚么呢，悔怨了？”
荀彧哑然发笑。“你接着说。”
尚书台。
“夫亡，无子。”
“哦，是如许啊。”天子皱了皱眉，没有再问。“究竟是甚么事？你以往可都是晚餐前回宫的，明天快到子时了，我到尚书台来了几次都没见到你。”
天子皱着眉，沉吟半晌。“算了，令君做事一贯稳妥，既然将来，必定是有事担搁了，催也没用。”说完，回身欲走，走了两步，又折了返来。“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字仲道？”
“如何？”
孔融眉头紧皱，瞅了荀彧半晌，又转向刘晔。“这些文章流布关中，秘书台可曾收到动静？”
孔融刚到长安不久，却在长安引发了不小的震惊。一来孔融是孔子后嗣，身份与众分歧；二来孔融本人少年景名，三十年前还是一个儿童的时候就获得名流李膺的赞成，在士林中的名誉无人可及。他从青州赶到长安来，无疑是民气机汉的强有力证明。他本人也的确对大汉忠心耿耿，与天子见面时痛哭流涕，如丧考妣，天子感激他的忠义，任命他为少府，有事常向他就教。孔融也直言不讳，每次都引经据典，为天子出运营策。
“夫人有甚么体例？”
荀彧恍然大悟，拍拍额头，笑着摇摇手。“是我忘了。不过我明天必须回宫，环境告急，要尽快让聯上晓得，筹议对策。你看，我顿时就要走了……”
唐夫人白了荀彧一眼，嗔道：“又胡说，我悔怨甚么？是你悔怨了吧。”
荀彧想起书房里的那一幕，无地自容。这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荒唐的一件事，既有些心慌，却又说不出的畅快，就像他早就想这么做却一向不敢，明天终究迈出了这一步一样。他来得仓猝，没能再次沐浴洁净，现在被天子闻出有异，顿时心虚。“呃……来迟了，刚才跑得有点急。”
“卫觊有个弟弟，是蔡邕女儿蔡琰的前夫？”
“陛下要西征，凉州士族的支撑是关头，把那些老朽赶走，恰好征辟一些凉州籍的士族任职。凉州人的男女之别没那么严峻，再加上官职引诱，他们很轻易接管这类设法。如果能从凉州挑几个才气出众的女子任职，乃至挑几个才德与面貌兼备的女子入宫，对陛下抢占凉州也有帮忙。我感觉，需求的时候乃至能够和羌人、鲜卑人构和，只要他们情愿支撑陛下，便能够和他们和亲，能够把公主嫁到各个部落做夫人，陛下也能够迎娶各族的女子。那么多宗室齐聚长安，挑几个女子封为公主，与各族和亲，又不是甚么难事，陛下身边也有了女人，子嗣也不消担忧了。”
荀彧展开了眼睛。“那如果陛下与胡女生了孩子，将来继位，大汉天子岂不成了胡种？”
“那少府有没有想过，南阳有印书坊，其文将以千万计，数白天就能传遍关中，有水井处则可见其文。少府筹办派多少人誊写文章，与其对抗？彧为少府计，与其声讨，不如立即作文，安排人誊写千份，散至各郡县乡亭，晚了可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