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悄悄赞成,不敢起轻敌之心,神情严厉起来。
刚到半路,就赶上了赶来策应的赵云雄师,恰是白龙营都督赵云,参军杜琪、司马丁咸,带领的无敌部、敢死部、陷阵别部六千五百人的右翼预备队。
曹真在冲锋的时马腿被赵云射伤,被抛上马,头颅撞地昏迷畴昔。
赵云剑眉一蹙,眸子一转,顿时计上心头,他拿定主张,决然号令道:“吾与高翔、许允统领陷阵别部二千五百作为前锋先行迎敌,杜琪、阎晏率无敌部两千,丁咸、冯习、杜义率无往部两千,别离为摆布救应,等战役到了胶着状况,看我令旗信号,一齐杀出,一举击溃曹军。”
世人轰然服从。
一起上,劫后余生的夏侯尚、曹真哥俩,不竭哀叹唏嘘,感慨人生无常,痛骂乌桓胡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顺手救起了曹休和几个虎骑曹卒,一伙人焦头烂额,低头沮丧地打道回府。
能与偶像并肩作战,这是难楼梦寐以求的平生幸事啊。何况灭族仇敌就在面前,能够大杀一场,报仇雪耻,现在不报,更待何时?!
难楼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浅笑。俄然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声道:“赵将军,我乌桓族懦夫最重情重义。初平中,吾父王乌丸大人、单于薨前,因兄长楼班幼年,便代立稍有武略的从兄蹋顿,总摄三王部,众皆从其号令。谁料蹋顿鼠目寸光,脑筋简朴,接管袁绍矫旨封制,赐蹋顿、难楼、苏仆延、乌延等,皆以单于印绶。后又收留袁尚、袁熙。乃至招来我乌桓族的没顶之灾。曹贼深觉得恨,亲带雄师征讨,大破蹋顿于柳城,斩之。二袁与楼班、乌延等皆走辽东,被辽东太守公孙康并斩送之。是以吾乌桓全族与曹贼、公孙康有不共戴天之深仇大恨,为报国仇家恨,难楼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曹营数年,寝食难安,发誓不管如何艰巨险阻,都要报仇雪耻。刘皇叔豪杰仁义,厚德爱民,今承蒙皇叔天恩眷顾,在我乌桓族危难之际施以援手,留我族答复种子和但愿,大恩大德,固然万死也难报其一。吾常思如何才可报此天高海深之厚恩,今有此天赐良机,难楼恰好立此大功,多杀曹贼,以此作为投诚汉军的大礼。”
难楼一脸欣喜,哈腰躬身道:“赵将军,有效到难楼的处所,请固然叮咛。”
夏侯尚从速找来一匹马,扶曹真上马,驱马速走。
死里逃生的夏侯尚固然没有受伤,但是他听到了乌桓人在豺狼骑的炊事里下巴豆的动静,却令他痛彻心扉,愤恚之余,他嘴里喋喋不休地谩骂着乌桓人卑鄙无耻,不听地问候着他们的女人。
郝昭、牛金带领武卫营军司马魏平的左部、军司马鹿磐的右部,及本部一千人共五千,向大圈套急驰而来。
赵云无法苦笑,只好安排傅彤、习珍带领“当阳敢死别部”一千六百人,共同难楼行动。
赵云不明就里,见状赶快扶起,好言安抚,让人护送难楼王子到火线歇息,难楼执意不肯,要跟从赵云持续杀敌。其他乌丸马队也异口同声的表示要紧随王子痛杀敌军。
牛金,字伯石,凉州人,体格魁伟,人高马大,有万夫不当之勇,跟胞弟牛盖一样,使一把开山大斧。
夏侯尚稳放心神,勒马循着声音的方向俯身看去,却见一名满脸污血、目光板滞、披头披发、穿戴精美甲胄的骑士,躺在死人堆里微小的嗟叹着,一只鲜血淋漓、衣衫褴褛的手有力地向他挥动。
难楼见到驯良威武、毫无架子、热忱亲热的赵云,仿佛碰到了久别的亲人,一贯冷酷的他,竟然被打动得痛哭流涕,不由自主地膜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