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岭如黛,林木苍翠,山风吹送,冷风习习。
“上盾庇护主公!”孙桓一边大喊道,一边与几名绕帐虎士用盾牌把孙权护在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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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切莫起火。甘宁以为,张辽深知主公贤明神武,智勇双全,此时他如果与兵多将广的我军对垒,那就是以卵击石,必败无疑,故而闻风逃遁而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擒杀张辽机遇多的是,明天我军就大肆打击合肥,城破之日,便是那张辽匹夫授首之时。如果此时不趁机撤退,吾怕曹军出兵前来,那就大事不妙了。”甘宁进谏道。
阿谁救孙权逃出世天的黑衣人,蒙着面走过来向孙权见礼道:“吴侯无恙,吾心甚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多加保重,我等告别。”
正在睡梦中的孙权被吵醒过来,吓得晕头转向,一下子懵懂了,当他展开眼睛,看到前军一排排的兵士倒在血泊中,才晓得赶上敌袭了。
孙权神采稍霁,沉吟不语,不再相逼。内心暗道,这个甘宁比这个木头普通的朱桓能说会道多了。
“且慢!吾主公一代雄主,现在低三下四,屈尊纡贵,三番五次聘请尔等草寇来江东享用繁华繁华,尔等竟敢推三阻四。真乃大胆狂徒、无耻之辈!来人,给我拿下。”潘璋见主子下不了台,不由大怒,才没多久他就把人家刚才的拯救之恩健忘得一干二净。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不速之客来得蹊跷,去得俄然,必定是另有所图,带有诡计。吾也晓得他们并非善类,但毕竟救了我们。客气话还是要对付的。”孙权皮笑肉不笑道。
在支出数百士卒的生命的惨痛代价后,暴走的江东军终究走出了灭亡通道,出了充满了杀气、灭亡、暗中的密林,来到了一片开阔地。
“此等狂徒,看他们也非善类,主公为何放过他们?”潘璋还是忿忿不平。
“保持队形,不慌乱!”
就在江东军慌乱快速行进的时候,无数的长枪、长戟从巷子两旁俄然刺了出来,一阵惨叫声响起,几百士卒命丧鬼域,步队里哭爹喊娘,引发了一片动乱。不待将军们命令,士卒们抖擞反击,拿着枪戟向两旁一阵乱捅,还是一片沉寂。
孙权叫过吕范,叮咛道:“子衡,班师回江东今后,你要记得派人去荆州南漳,查一下这个马世芝之路数。”
江东军悠哉悠哉的一起下山,将近行走到紫蓬山南麓脚下的一条三叉口的时候,一声梆子响起,从两边密不通风足有一人高的大芒草中,飞起无数箭镞,暴风暴雨般囊括而来。
上山轻易下山难,忽闻春尽强登山。偷得浮生半日闲,一半紫山带曦阳。
山口两旁伏兵四起,于禁、吴敦别离引兵两千五百对江东军摆布夹攻,孙权大怒,号令吕范、朱桓别离领军迎战,两边一阵混战,打得不成开交,两败俱伤。
“主公,紫蓬山茫茫群山,曹军见我雄师声援,早已闻风丧胆,望风而逃,消逝得无影无踪了。这仿佛大海捞针普通,实在是困难啊。”朱桓难堪地摊了摊手。
“活捉碧眼狼!”
“失敬失敬!本来是马家公子,不愧为世家大族之青年才俊,不但技艺高强,智勇双全,足智多谋,还急公好义,锄强扶弱,真乃江湖豪侠。马公子高风亮节,行侠仗义,令孙权深深佩服。”孙权又施了一礼。
孙权一声令下,五千雄师构成一条长龙,顺着紫蓬山南麓的巷子逶迤下山。
毕竟作为可与曹操并肩对峙的一代奸雄,孙权并非酒囊饭袋俗气无能之辈,也是一个从谏如流、长于用人之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