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虽鄙人,愿以陛下之明诏,聚四方之英杰,以剿此贼。“夏侯玄奏曰:臣叔夏侯霸降蜀,因惧司马兄弟暗害故耳;今若剿除此贼,臣叔必回也。臣乃国度旧戚,安敢坐视奸贼乱国,愿同奉诏讨之。“芳曰:但恐不能耳。“三人哭奏曰:臣等誓当同心灭贼,以报陛下!“芳脱下龙凤笠衫,咬破指尖,写了血诏,授予张缉,乃嘱曰:朕祖武天子诛董承,盖为机事不密也。卿等须谨细,勿泄于外。“丰曰:陛下何出此倒霉之言?臣等非董承之辈,司马师安比武祖也?陛下勿疑。“三人辞出,至东华门左边,正见司马师带剑而来,从者数百人,皆持兵器。三人立于道傍。师问曰:“汝三人退朝何迟?”李丰曰:“圣上在内廷观书,我三人侍读故耳。”师曰:“所看何书?”丰曰:“乃夏、商、周三代之书也。”师曰:“上见此书,问何故事?”丰曰:“天子所问伊尹扶商、周公摄政之事,我等皆奏曰:今司顿时将军,即伊尹、周公也。”师嘲笑曰:“汝等岂将吾比伊尹、周公!其心实指吾为王莽、董卓!”三人皆曰:“我等皆将军门下之人,安敢如此?”师大怒曰:“汝等乃口谀之人!适间与天子在密室中所哭何事?”三人曰:“实无此状。”师叱曰:“汝三人泪眼尚红,如何狡赖!”夏侯玄知事已泄,乃厉声痛骂曰:“吾等所哭者,为汝威震其主,将谋篡顺耳!”师大怒,叱军人捉夏侯玄。玄揎拳裸袖,径击司马师,却被军人擒住。师令将大家搜检,于张缉身畔搜出一龙凤笠衫,上有血字。摆布呈与司马师。师视之,乃密诏也。诏曰:“司马师弟兄,共持大权,将图篡逆。所行诏制,皆非朕意。各部官兵将士,可同仗忠义,讨灭贼臣,匡扶社稷。功成之日,重加爵赏。”司马师看毕,勃然大怒曰:“本来汝等正欲暗害吾兄弟!道理难容!”遂令将三人腰斩于市,灭其三族。三人骂不断口。比临东市中,牙齿尽被打落,大家含混数骂而死。
却说姜维在山下困住魏兵,谓众将曰:“昔日丞相在上方谷,未曾抓住司马懿,吾深为恨;今司马昭必被吾擒矣。”
芳退入后殿,顾摆布止有三人:乃太常夏侯玄,中书令李丰,光禄大夫张缉,缉乃镇静后之父,曹芳之皇丈也。芳叱退近侍,同三人至密室商讨。芳执张缉之手而哭曰:“司马师视朕如小儿,觑百官如草芥,社稷迟早必归此人矣!”言讫大哭。李丰奏曰:“陛下勿忧。
正元二年春正月,有细作飞报,说镇东将军毋丘俭、扬州刺史文钦,以废主为名,起兵前来。司马师大惊。恰是:汉臣曾有勤王志,魏将还兴讨贼师。未知如何迎敌,且看下文分化。
师直入后宫。魏主曹芳正与镇静后商讨此事。皇后曰:“内廷耳目甚多,倘事泄漏,必累妾矣!”正言间,忽见师入,皇后大惊。师按剑谓芳曰:“臣父立陛下为君,功德不在周公之下;臣事陛下,亦与伊尹何别乎?今反以恩为仇,以功为过,欲与二三小臣,暗害臣兄弟,何也?”芳曰:“朕无此心。”师袖中取出笠衫,掷之于地曰:“此那个所作耶!”芳魂飞天外,魄散九霄,颤栗而答曰:“此皆为别人所逼故也。朕岂敢兴此心?”师曰:“妄诬大臣造反,当加何罪?”芳跪告曰:“朕合有罪,望大将军恕之!”师曰:“陛下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