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诸葛亮有浮名而无实学,故避而不敢见。兄何惑于斯人之甚也!“玄德曰:不然,昔齐桓公欲见东郭野人,五反而方得一面。况吾欲见大贤耶?“张飞曰:哥哥差矣。量此村夫,何足为大贤;今番不须哥哥去;他如不来,我只用一条麻绳缚将来!“玄德叱曰:汝岂不闻周文王谒姜子牙之事乎?文王且如此敬贤,汝何太无礼!今番汝休去,我自与云长去。“飞曰:既两位哥哥都去,小弟如何掉队!“玄德曰:汝若同往,不成失礼。“飞应诺。
孔明曰:“亮久乐耕锄,懒于应世,不能受命。”玄德泣曰:“先生不出,如百姓何!”言毕,泪沾袍袖,衣衿尽湿。孔明见其意甚诚,乃曰:“将军既不相弃,愿效犬马之劳。”玄德大喜,遂命关、张入,拜献金麻礼品。孔明固辞不受。玄德曰:“此非聘大贤之礼,但表刘备寸心耳。”孔明方受。因而玄德等在庄中共宿一宵。
至来年春,孙权商讨欲伐黄祖。张昭曰:“居丧未及期年,不成动兵。”周瑜曰:“报仇雪耻,何待期年?”权踌躇未决。适平北都尉吕蒙入见,告权曰:“某把龙湫水口,忽有黄祖部将甘宁来降。某细询之: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人也;颇黄历史,有力量,好游侠;尝招合逃亡,纵横于江湖当中;腰悬铜铃,人听铃声,尽皆避之。又尝以西川锦作帆幔,时人皆称为锦帆贼。悔怨前非,改行从善,引众投刘表。见表不能成事,即欲来投东吴,却被黄祖留住在夏口。前东吴破祖时,祖得甘宁之力,救回夏口;乃待宁甚薄。都督苏飞屡荐宁于祖。祖曰:宁乃劫江之贼,岂可重用!宁是以挟恨。苏飞知其意,乃置酒邀宁到家,谓之曰:吾荐公数次,奈主公不能用。日月逾迈,人生多少,宜自远图。吾当保公为邾县长,自作去就之计。宁是以得过夏口,欲投江东,恐江东恨其救黄祖杀凌操之事。某具言主公求贤若渴,不记宿恨;况各为其主,又何恨焉?宁欣然引众渡江,来见主公。乞钧旨决计。”孙权大喜曰:“吾得兴霸,破黄祖必矣。”遂命吕蒙引甘宁入见。参拜已毕,权曰:“兴霸来此,大获我心,岂有记恨之理?请无思疑。愿教我以破黄祖之策。”宁曰:“今汉祚日危,曹操终必篡窃。南荆之地操所必争也。刘表无远虑,其子又愚劣,不能承业传基,明公宜早图之;若迟,则操先图之矣。今宜先取黄祖。祖本大哥昏迈,务于货利;侵求吏民,民气皆怨;战具不修,军没法律。明公若往攻之,其必将破。既破祖军,鼓行而西,据楚关而图巴、蜀,霸业可定也。”孙权曰:“此金玉之论也!”遂命周瑜为多数督,总水陆军兵;吕蒙为前部前锋;董袭与甘宁为副将;权自领雄师十万,征讨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