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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祎本日拿“龙城飞将”比方姜维，那无疑是极高的夸奖了。
“君子开阔。本日对先生所言，便是昔日对伯约所说。祎据实直言，俯仰六合，无愧于心。”
他笑了笑，再无思疑，正要落笔。
比方杨仪经那日与魏延争锋后，已经被烙上“狷狭”的印记，将来必得不到重用。
“马超此人倒也不羁，堂堂西境首将，竟然连奏章也不留发一份，就私行跑去西陲羌地……”
马谡、蒋琬、费祎三人的长处明显，但缺点也很较着——
诸葛亮学富五车，那里不晓得“龙城”指得是奇袭龙城的前汉名将卫青，而“飞将”则指飞将军李广？
堪堪写罢，诸葛亮放下羊毫，正要捧起竹简吹干墨迹，余光却落到案几上，尚未清算的小碗、托盘。
但见费祎的话锋倏忽一边，抱拳沉声道：
在旁人看来，他无疑是荣幸的，因为他始终能够逢凶化吉，化险为夷，终究达成远超预期的成绩。
“伯约为世人所看好，是年青一辈里首屈一指的将星，莫非文伟心存相争之意么？”
唯独面前这个以雅性谦素著称、又与姜维订交同事的费文伟，却给出了相对刻薄的评价。
“……臣尝述将之器，所谓将器者，其用大小分歧。姜维夙兴夜寐，言词密察，直而有虑，勇而能斗，表面桓桓，中情烈烈，知人勤奋，悉人温饱，此实万夫之将也！”
“此番汉中、武都之行，首功者并有二人……蒋琬蒋公琰，讬志忠雅，社稷之器，当与吾共赞王业者也，拓渠道，抚民生，可为汉中经略文臣第一功也……”
诸葛亮微微一笑，刚好觉着有些肚饿，便放下羊毫，接太小碗、调羹，慢条斯理用起炖品来。
只是以二人一文一武，一内一外，皆于各自范畴内建立颇丰，于他而言，确切很难决定到底谁为首功。
外间早已夜深人静，俱寂无声。
正思忖见，门扉“吱嘎”一声被推开，只见费祎手捧装有一碗炖品的托盘，趋步走到案几前，轻声唤道：
他既然做出如此阐述，也就意味着他已鉴定姜维占了平羌第一功也！
顿了一顿，又蓦地发笑道：“不过，也唯有如此，才是出西凉锦马超的本质吧！看来经此一役，马孟起心结已除，当能再为大汉、为主公再交战数载了。”
这类本领绝无独一，难能宝贵。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诸葛亮垂垂堕入深思。